渐渐,落幕。
书妄言和其他观众样,许久才自剧情中醒转。
他手里稿纸上,字都未写,可能又要被编辑骂。可是,他方才实在没办法把眼睛从台上挪开,作为个非正经戏剧批评家,他挑过太多刺,这次,完全失语。
这竟是纪霜雨手笔!
半分钟后,才响起满堂掌声,这是西洋观剧习惯。
虽然这次他们没有演说,可是,他们想要灌输思想,这次却成功传递到所有观众耳中、心里。
即便毫无知识观众看,能品到恩怨纠葛,同样品到杨宛风成为女子,所遭遇切后思想转变,她大声指责思想腐朽家庭成员,用谁都能听懂白话,反驳自己从前也说过话:
“你若说女子便是贱物,可世人谁不是女子所生,从未听过贱能生贵,如此说来你还低等:贱种!”
“至少还有发出自己声音权利,决不要再躺在腐朽棺木之中!”
情感充沛,有些像身边人,又进行恰当舞台夸张,提炼生活表演于舞台上。
计,很难与角色、风俗、气候完全贴合。
屋内陈列小者如鼻烟壶、花插,大者如木柜、桌椅,也无不逼真有质感。
似街景之中,熏黑烟囱、川广栏杆招牌、小贩糖锣,乃至骡马粪烧成垛子……同样会令人如同身处熟悉京城街道。
熟悉地域风情,日常生活话语,再加上物性入戏,单以这些,就令观众相信故事,沉浸其中。
齐浩然甚至注意到些细节,灯光冷暖、庭院中花朵衰败,全都是跟随着主角心境变化而改变,无形之中,便衬托表演与故事。
片刻后,其中也夹杂上华夏式叫好。
……
之后,演员们还按照习惯出来叫帘。
观众随着情节情绪起伏,看得直捏拳,到关键时刻,恨不得帮她上去揍对方几拳,然后大赞句骂得好。
——像这样戏文,通俗易懂,听遍他们也能复述下来,因为戏剧冲突,更是牢牢刻在脑中。
这样新剧,是所有人未接触过,又觉得妙极,很好接受。
结局最后幕,杨宛风在道别之后,极尽简单舞台,她只身远去,江海辽阔。
曾经,珠光宝气是绝色,美人容颜是绝色。而今,江河夕照是绝色,青衣素面也是绝色。
以景色表达意境,用打光来替演员说话!
更让齐浩然不断品味,就是故事也回到所有人最熟悉背景,代入感实在太高。不像从前,搬演些欧西故事,全然听不懂。
与有时候只顾逗笑,连逻辑都不顾时装新剧不同。
此剧中每个人说话做事,举动,都是有逻辑支撑。甚至连送水人,都会故意带点点不难听懂鲁省口音——京城送水多是鲁地人。
他们动作,又会和道具产生互动,随身道具塑造性格,装饰道具彰显空间……如此交互,让整个空间更真实,表演多支点,也就更生动、生活、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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