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好多,连他三妹纪霏霏都没以前吓人……
“周先生,坐吧。”纪霜雨还弄几个草编垫子,搁在炕上。他自己已经铺开纸,他早酝酿过,试写好几遍。
现在当着周斯音面,纪霜雨又提笔,凝神写下“书学教育”四个大字。
待他收笔,周斯音立刻发自内心地赞句:“好!结字错落天然,古道真风。”虽然没亲眼看过纪霜雨毛笔作品,但单从这字里,他也能看出来纪霜雨毛笔修养。
纪霜雨笑两声,又把自己刻印拿出来,从他还是个菜鸡时候,就喜欢用印,显得自己写字都高大上。现在要写字,他也去刻下。
周斯音给他预支稿费买些家具,蹭周斯音车回小鼓胡同——要不赶着这次蹭周斯音车,还得花钱雇人搬家具,他哪里舍得,当然次办齐。
……
待几日后,周斯音再去小鼓胡同,纪霜雨家时,就看到他这住处已经截然不同。
窗户上镶小块玻璃。现在条件般人家,又想要透光或者显摆,就是在中间镶那块,刚够人望出去,其他部分仍是半透明窗纸,透光性没有玻璃那好,但也可保暖。
纪霜雨就是镶块,阳光照进屋子驱散昏暗,炕上摆着方小桌,还插几支花,但细细看,并不是鲜花,而是晒干干花干草,也不是摆在正经花瓶,而是个旧笔筒里,竟也别有番清趣。旁边还有个粗瓷碟子,盛着些点心,可见在吃上点也不想受委屈。
周斯音说会创刊号会单放版放大刊头字,作为书法作品呈现。
纪霜雨沾印泥,四个红字就印在纸上:葫芦老人。
“葫芦老人?这是什名号?”周斯音只觉得奇怪,难道是因为纪霜雨那头异于常人白发,因此以老翁自号?院子有种葫芦,冬天还真看不出来。
“对,这是新笔名。”纪霜雨没有解释,只看眼自己四个弟弟妹妹,呜,他就是养葫芦娃人。
不
地板整过,铺着条团花暗色手工栽绒摊。本地人是不习惯铺地毯,只有炕毯桌毯什,除非婚丧嫁娶才铺地毯,铺地毯这个习惯有点西洋。
手工毯子没有机器织出来那平整,不过厚厚毛毛,纪霜雨比较小弟弟和妹妹就坐在毯子上玩,神情闲适,看就是吃饱才能散发出来。旁边只新瓷板炉子烧得旺旺,人进来就暖和,也表示主人已不缺煤烧。
那天纪霜雨买几件高脚家具,衣柜、斗柜等,周斯音还觉得会否太少,形制也简单,现在看,他是有全盘想法去淘换,组合在起很合宜。
新家具再加上柴米油盐杂物,预支稿费被纪霜雨掐着数字花得差不多,呈现出来效果,却是数倍也不止。加上先前墙纸,这整个屋子都与最初所见截然不同。
周斯音很快释然,想想纪霜雨在舞台上布景以简驭繁能力,难怪能用不多物品,就把屋子布置得舒适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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