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若终于被放下来,头晕眼花地爬回楚海洋边上,那帮人瘾头没过够,竟然又跑去扔豹子。豹子可没这好运,扔两下倒要被摔下。老黄也颇感乐趣,喵呜喵呜地随着豹子腾跃。
钱大胡子乐不可支,往沙面上滚,四仰八叉躺着。大叔扔完徒弟跌跌撞撞地回来,也这就地躺。
他们和队员们忙活天,终于将赤奢城地面情况基本摸清。这个城大小是高昌古城半,也就是半平方公里,城周还有耕作痕迹。所以当年城里除有佛塔敌楼,有兵营,有衙门府第,还应该有条热闹街道,上百间民房,有茶铺、酒肆,有客店、车马驿……
天色亮,城市便醒来。
守门士兵会在晨曦中放进第支商队,领主整装要去欢迎大唐远道而来使者;城外农夫开始在河流哺育绿洲上劳作,摊主夫妇捧出热腾腾金黄烤饼,铁匠和他徒弟配合默契地抡着锤子,美丽姑娘站在酒肆前吆喝“来哟来哟”;年轻僧侣告别师父,牵着骆驼,踏上去往远方征途。
“同志们——!让们感谢夏明若与宇文豹两位同志!”熊熊篝火前,大胡子高举着搪瓷茶缸,充满喜悦地号召,“感谢他们让们离败血症又近步!干!”
众队员同举杯:“干!”
大胡子酒劲上来,跑去拉夏明若手:“感谢你啊感谢你!”
夏明若埋首在古力姆身后,紧紧地攀着人家背。
楚海洋笑着说:“躲什呀英雄?你看豹子多放得开,边跳舞还边脱衣服。”
赤奢水,母亲河。
当她终于失去对这片土地和人民怜悯,改道流淌向他方,这个生机勃勃城市便也与西域无数废墟样,成为瓦砾与残垣断壁。诗人形容:“就像天幕下具硕大无比扶箕沙盘。”
“朋友,”钱大胡子咂咂嘴,长叹说,“考古啊,它诱人之处在于能够通过蛛丝马迹去还原早已逝去历史,或悲或喜,历历在目。”
大叔将杯中酒饮而尽,点头:“外人哪里懂得!”
钱大胡子嘿嘿笑,突然爬起来跳上身边半截儿土墙,喊道:“今天,们肤浅地还原个城市历史;明
“就是!”钱大胡子接茬儿,“别误会啊学生,老师是真高兴!同志们也是真高兴!这次野外考察批文本来就限得太死,如今终于有东西可挖,们很幸福啊!偷偷地挖开,新疆所人不知道,挖完看看,大不再填回去,哇哈哈——!当然,夏明若同志,写检查你是逃不掉。”
“考古考古,就是挖土!”他喷着酒气站起来大喊,“同志们!为表彰夏明若同志,让们来庆祝下!”
队员们听,呼啦啦向夏明若围拢来,抬腿抬腿,抬手臂抬手臂,将他架到空旷处,齐心协力喊着号子往上抛:“乌拉——!乌拉——!”
夏明若尖叫求饶:“怕高!怕高!”
大叔端着酒笑骂:“小心点儿,别摔着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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