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下沙丘,就有股横风推着他们跑,两个人是连滚带爬跌跌撞撞,互相搀扶着好容易才到峡谷口,要不是
“哦!哦!”大叔赶忙停下,夏明若时刹不住撞在他后背上,两人稀里哗啦口气滚到沙丘底。再爬起来,夏明若磕到,灌满鼻腔血,他使劲儿地捂着,鲜血便沿着指缝滴滴落在黄沙上,结成个个暗色团块。
大叔托着他下巴让他仰头:“年纪轻轻,倒病恹恹!你他妈豆腐做吧?”
夏明若最不爱听这话,瓮声瓮气地反驳,大叔用脏得结板衣袖替他擦血,左右开弓动作颇为粗鲁:“说乖乖,舅舅可比不得你爹娘,忍着些。”
夏明若被他擦得满脸生痛,嗷嗷叫着说:“行行,心领。”
大叔便空出手来解绳子:“你先回去,马上就来。”
相比古荒大漠,这样沙丘小得可怜,高度也不值得提,可真要凭着人脚力往上爬,又是要命般艰难。尤其是大风呼啸黄沙流动,两人几乎是步跌,大叔干脆解下腰间麻绳,把两人系在起。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坡顶,张望着近在咫尺雅丹群。
大叔指着百米外峡口喊:“昨天晚上本来想在那儿扎营,但向导们坚决不同意!因为两面沙崖太陡,而且也不是必经之路!别信你是没来过沙漠,其实风沙比什汽车坦克都要厉害,真是压死人不含糊,你看咱们脚下,刚踩沙坑,小半米深,可眨眼就被抹平!”
夏明若仍然在唾沙子:“呸!……哎哟,嗓子都痛……好歹出发前还花半个晚上把《土壤学》和《沙漠研究》看!”
“啥?纸上谈兵!罗布沙漠啊,那冬天就是和塔克拉玛干不样,和内蒙那边也不同,风特别大,”大叔摆摆手,喊道,“行,回去吧,看样子扑空!”
夏明若弯腰不停咳嗽,怀里手电掉。
夏明若含糊地拒绝,表示沙漠广袤,掩藏有大量古代人类活动遗迹,散落文物之多,相当惊人,碰见不捡,那叫瓜娃子。
大叔说:“还真没骂错你。”
夏明若催促他快走,会儿又问:“这血怎止不啊?”
大叔指指鼻子说:“因为里面有沙,被沙子磨着哪有不出血道理。”
夏明若咕哝:“偏巧就是鼻黏膜最脆弱,算,不想它就得呗,舅舅快走。”
话说这人全身上下也就这只手电值钱,光束集中,且照程极远。原本属于学校里俄文老师,往上可以追溯到抗战胜利后苏联红军控制东北时期。他捡起手电来无意间拧亮,峡口附近便有东西闪而过——也就是那零点几秒,却叫两个人都看见。
“反光?”夏明若不确定地问大叔。
“拿来。”大叔接过手电,再细细瞧,又什都没有。
两人各自愣阵,随后不约而同地往峡口方向冲,大叔边跑还边有意见:“想不到你也是个见钱眼开主儿!”
夏明若冤枉死:“舅!拴在你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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