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骆驼身上重要物资卸下来往帐篷里堆,又冲着傻愣愣队员们嚷:“快呀!”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立刻分散跑去加固帐篷,时间营地里鸡飞狗跳,你撞踩你,鞋都跑掉,喧闹声不绝。
夏明若钻进帐篷又钻出来
楚海洋也把领口解开,皱眉说:“奇怪,就像胸口正压着块石头。”
夏明若顺便把军大衣扒下来:“这是怎?”
大叔茫然四顾,突然看见早儿就出去寻路两个向导翻过沙丘,跌跌爬爬,没命地向营地奔来。他怔住,转身把擒住夏明若手腕。
夏明若瞪大眼睛,发现他竟满头冷汗。
“穿回去!不能脱!”大叔低吼。
那边喊:“钱老师,你快看天上!!”
胡子抬头看:“哎呀!这太阳怎……”
……红糊糊。
就像只巨大红气球,高高挂在头顶上。
众人看得傻,好长时间谁都没说话,就在那静默十几分钟里,红光,bao涨,沙漠竟被映射得如片无垠血海。
得很。楚海洋走向头驮冰块骆驼,它铁掌昨天掉,脚底被坚硬而锋利盐碱块割得鲜血淋漓,十分可怜。
“作孽哟。”大胡子心疼。
楚海洋说:“从玉门关算起今天是第十三天,骆驼还没有喝过水,路上也找不到草料,只喂少量豆饼……”
胡子埋着头不说话,大叔狠咳声,拍拍骆驼:“听,这头身上行李卸下半来给另外几头分摊,时间不能耽搁,赶快收拾动身。”
胡子苦着脸叹气。
夏明若说:“啊?”
大叔放开嗓子吼起来:“弟兄们!黑风,bao——!黑风,bao要来——!”
所有人脸色都变。
立刻有人喊起来:“不可能!这是冬天!四五月份才是风季!”
大胡子跳起来:“放你个屁不可能!风都来还不可能!”他急促说道,“罗布人有个传说说冬天有种风叫‘寒鬼风’,说是五十年刮次,刮次地上五十年不长生灵,他妈原来不是哄娃娃!不会就让们碰上吧?”
夏明若扯扯大叔,大叔摇头:“也不知道……”
胡子连连后退:“不对劲,不对劲……”
“是不对劲,”楚海洋把温度表给他看,“这简直是夏天。”
而牲口们开始真正地狂躁,无论谁都拉不住辔头。它们坐立不安地踢蹬,打转儿,最后极有默契地围成圈,匍匐着,呦呦哀鸣着,再也不愿起来。
夏明若甩掉面纱,在自己胸口重重捶两下,见别人看他,便解释:“喘不过气来。”
大叔说:“别给磨蹭!楼兰古城东边有座烽火台,烽火台再向东六十步有水脉,有水脉,就有牧草,懂吗?”
夏明若问:“你怎知道?”
大叔斜着眼睛:“哼哼!”
夏明若打个响指:“听舅舅准没错,老师,快走。”
这时,听到远处几个科考队员呼呼喝喝,胡子心里烦,猛踢脚沙子,转身便骂:“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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