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完,没有危险物品,小史说:“……能回去吗?”
乘警说:“你跟来下。”
小史埋着头跟到乘警值班室,十分温顺地填写出生年月与姓名,乘警说:“都写上,身高、体重、籍贯、工作单位。”
小史弱弱道:“写。”
“写就好,到时候你犯事,好找。”乘警抢过笔,眯眼凝视小史会儿,在体貌特征栏里填上“八字眉”,然后把
老头儿在车尾吹风,吹得心潮澎湃,冲回来给党写万言书。想起自己早年就读于中国最顶尖学府,师从考古界泰山北斗,经历过抗战、内战、建国,但最年富力强、最应该出成果十多年却完全被束缚住手脚,以至于垂垂老矣,不禁满眼是泪。
楚海洋从他身后把毛巾罩在那颗光头上,结果被把扯下:“调皮!”
楚海洋笑着说:“什成果?七七、七八届共十九人,哪个不是你成果?”老头儿狠狠擦把脸,想会儿破涕为笑。
楚海洋上前收拾他纸笔:“您什也别多想,发掘还未成定局,毕竟谁也没存坏心是不是?憋这多年,都想大干场,见识文物而已。”
“谁不喜欢宝贝哟!”老头儿长叹口气,“就是因为喜欢这些宝贝,宁愿辈子都见不着它们。”
老黄是个颠覆传统存在。
它存在只是为验证个清醒而痛苦命题:孤独,因为有思想。
楚海洋凝视着它睿智眼睛,问:“怎又跟来啦?”
老黄看着他,显然已经开始思考。它直思考,它思考,思考,思考,睡过去,醒,思考……最后楚海洋问:“老黄,你到底是被什东西附身?”
老黄打个呵欠,爬到上铺窝在夏明若怀里睡觉。
老头儿斜靠在床铺上,夏明若探出身子将窗户开大,华北平原上爽朗凉风吹进车厢。
老头儿说:“学生们啊,记得周扬同志曾经委婉地提过意见,说考古没有阶级性,对历史、对过去,只讲究个‘信’字,当然他们自己也犯过错误,但在这点上,他们是睿智。想们民族从弯路上回来后,便终将解,不但是考古没有阶级性,任何门自然或人文科学都应该服务于人类而不是阶级斗争……哎呀,说那个小史啊!你买个饭怎现在还不回来啊!”
史卫东托着饭盒,提着水壶,站在开水炉子前虔诚地等着,不是等水,是等那个圆圆脸蛋列车员。走过来,看眼;走过去,再看眼……红着脸羞涩会儿,抬头时被突然出现乘警吓退数步。
小史被摁在车窗上时强调:“没干吗!”
乘警面无表情地搜身:“量你也不敢。”
夏明若以手覆额咕哝道:“喝酒伤身啊……”
楚海洋把茶缸递给他:“你那小身板儿就珍惜点儿吧,还能多活两年呢。”
夏明若惨白着脸不动,楚海洋爬上来摸摸他额头:“发烧?”
“不可能。”夏明若翻个身,老黄躲避不及被压扁。
“老头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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