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时间并不分先后。”萧韶在他们面前
半空中幻化出幻象，时光河流缓缓向前，因果之线相互纠缠。
“
们在光阴中，如船顺流而下，只可随光阴向前，故而觉得先有前事，再有后事。”萧韶轻轻道，“但站在河外，它们其实是同时存在。”
他手拨因果之线，如弹琴弦。
“因果之间，相互纠缠，牵
发而动全身，”他扯
根线，让林疏看整条光河变化，道：“若改前事，后事随之改换，若改
清卢资质不好，直没有修到渡劫，那枚他刻下接引魂印，最终在他自己身上发挥作用。
他便回到这里，回到切都未发生之前。
萧韶捏他胳膊：“但是宝宝又软又漂亮。”
林疏面无表情看他眼。
萧韶改口：“折竹也非常漂亮。”
“生在剑阁……”他闭上眼睛，记忆中有点幽微闪光，如萤火，带他溯流而上。
说年少时。
说无愧。
说桃源君。
说最终死在塔顶大巫。
山，立刻抱林疏上马，搂住他腰，路南下。
林疏回望剑阁雪山，默念长老再见。
天河里，舟而下。
舱里，萧韶给林疏盖好被子，亲下他额头：“睡吧，先睡觉。”
林疏精神也确实是疲累已极，抓着萧韶衣袖，几乎是立时便睡。
林疏玩他手指：“但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将折竹留给清卢，才有今日之，可若无今日之，又不会有人将折竹留给清卢。”
“像个圈。”萧韶道：“桃源君收小林疏做徒弟，小林疏又长成桃源君。”
林疏望着窗外星星：“所以……从哪里开始呢？”
萧韶道：“从上古，折竹被锻出而始，绕个圈，又出去，到萧韶与林疏飞升仙界，脱离天道而止。”
林疏看他在空中画个时间轨迹示意图，笑，又看向他：“在镜子里时候，觉得像个死循环。”
这说，就是天夜光阴。
萧韶抚着他头发：“为使清卢活着，你把他送到千年之后，并把折竹和《长相思》给他。葫芦师父……就是清卢，你小时候学《长相思》，其实便是你现在亲手写下《长相思》……”
他笑着亲亲林疏头顶：“所以，你怀疑……你就是折竹？”
林疏点点头：“无缺说，他已经点化折竹，又喂它许多果子……只差几十年光阴，折竹就可以变人。”
而清卢在现代几十年后，折竹化人，他便将其收做徒弟，为缅怀故人，又取名“林疏”。
起初是噩梦缠身，天意，宿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是耳边似乎有熟悉声音安抚，他嗅着记忆中飘渺寒梅香气，渐渐平静，浑身像是浸在温水里，不再如惊弓之鸟那般惴惴不安，睡得安稳。
醒来时，被萧韶抱在怀里。
萧韶道，宝宝，都告诉吧。
林疏点点头。
烟花三月里，画舫船上，他靠在萧韶胸前，望着窗外山水，开始从头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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