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很明显，此时与
无关，不合作。
那凤凰果不其然地朝他飞过来
，看似飞
极缓，实则俯冲得极快，几乎是片刻间，就悬在凌凤箫正上方。
它眼睛是黑色，有些温润光泽，注视着凌凤箫，愈飞愈低，然后朝他温驯地低头，递出鸟喙。
林疏能感受到凌凤箫身体紧绷。
凌凤箫本该伸手抚上鸟喙，接受它顺从，可他却没有动，只是与凤凰冷漠对视。
人群议论声起，纷纷说此乃吉兆。
凌凤箫亦望着天空，
言不发。
林疏想，此情此景，此时此刻，若凤凰再飞来，对着凌凤箫乖顺俯首——那
不论是萧韶还是凌凤箫，不论究竟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立刻就可以宣称自己是承天景命帝王，国不可日无君，天命不可违，立地登基。
前提是这人想当。
林疏想得不错。
但见袭红衣缓步上高台，面向五色土之祭坛，道：“尚飨，永吉。”
众人伏地叩之。
“尚飨，永吉。”
他们毕恭毕敬神色，仰望敬慕目光，让林疏觉得，即使凌凤箫是女身，在这刻，要继承大统，也是没人会反对。
叩毕，西方忽传来声清越鸟鸣。
中乃是尊铜玺，上刻游龙。
登基仪式上，新帝往往要从德高望重老臣手中接过传国玉玺，然后接受百官朝贺，换成投降仪式，也是如此，这方传国之玺，代表却是个国家威权。
北夏丞相道：“忝据神器，愧矣。”
凤阳殿下冷白色纤纤玉指接过玉盘，简单交接动作，没什刻意出奇之处——却是，江山易主。
但听他道：“敢不敬承。”
凤凰低低叫声，似乎在催促。
众人已经看呆，连大国师都不能免俗：“这……”
林疏忽然心神动。
他蹙眉，伸手，青冥洞天所化那枚青铜骰出现在手中，疯狂乱颤。
下刻，那只尾羽像晚霞样艳丽，色泽像朱砂样鲜红凤凰残破，果然带着飘渺光晕，自西边天际徐徐飞出。
众人惊叹。
唯独林疏知道，这并非甚天兆，而是皇后在凤凰山庄某处，吹动引凤箫，引来它。
凌凤箫却面无表情。
礼官接过传国玉玺玉盘，凌凤箫则面无表情牵林疏，欲往祭台下走去。
林疏惊觉，此刻西方漫天云霞，光亮无比，照得半边天空都流转金红色泽。
忽地，大片鸟群自西边山里飞出。
不见麻雀、喜鹊、乌鸦之类寻常禽鸟，都是羽毛鲜艳，体型中等，姿态优美珍禽，细数来，种类竟有近百种。
百鸟盘旋至天空，种近乎首尾相衔姿态缓缓飞动，在天上形成个色泽绮丽漩涡。
古人云百鸟朝凤，莫非如此？
话音虽轻，其意却有千钧之重。
光阴似箭，人事如水，江河改道，天下分合，竟在顷刻间。
百官齐贺。
祭坛上已摆诸类祭天之品。
凌凤箫捧玉盘，林疏在他右侧，大国师在左，百官随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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