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流霞样广袖华衣,仪态万方,张倾倒众
剑阁长辈或许斥责他轻浮放纵,或许厌弃他道心不恒。
那时,他要说什呢?
他想,自己会说,并非出于轻浮,也并非出于放纵,他曾叩问过道心,也并非没有尝试过无情。
除去这四句,他没有什可说。
不是因为萧韶对他很好。
林疏还想说些什,就被突然变身萧韶堵住唇舌,继而整夜都说不出什来。
他韶哥最近良心发现,没有玩得那过分,是很温柔绵长种,像是失落在三月里桃花深处。
他觉得自己仿佛叶误入桃溪深处小舟,失船篙,只能随起伏水流晃动。
林疏微微颤着,虚软地吐出口气来,看着萧韶脸,觉得自己有些意乱神迷。
他手指也是颤着,没什力气,想抓住萧韶肩头,却够不着,往下滑些。
他在想,自己应该履行下夫君职责,让大小姐不要那难受。
他就道:“你若当人皇,就要终生居留深宫之中,嗯……你假装自己是为,才不做皇帝。”
这样,凌凤箫以后若是后悔“不做人皇”这个决定,就会怪林疏,而不是怪自己。
凌凤箫:“定然不会使你久留深宫之中。但你以前常说‘没关系’。”
林疏道:“有关系。”
不在那几日让萧韶现世,继承皇位,就要做好与她母子情分全尽,老死不相往来准备。”
林疏摸摸他。
凌凤箫抓住他手:“不过……意已决。”
意已决。
既如此——
是因为萧韶是很好人。
他是全然自愿。
结束之后,他睡得昏沉。
到早晨,觉渐渐浅,缭乱梦纷至沓来,在最后,他梦见只凤凰。
是那只曾经在皇宫出现过凤凰残魄,它正驯服地低下头来,向着个人。
萧韶胸膛与腰腹,肌理分明,温热而结实。
碰到刹那,他又听见自己心跳声。
林疏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愧对剑阁列祖列宗。
但……他又是没有办法拒绝。
他想,或许只有待到百年后,泉下相逢,再向师父,以及剑阁先祖谢罪。
然后调动自己所有词汇储备,添油加醋道:“即使不在乎自己在哪里,也必定不愿意看你……日日上朝下朝,政务缠身,嗯……奏折堆积成山,殚精竭虑……焚膏继晷,夜以继日……埋首于……劳形之案牍,中原之蝗灾,异族之叛乱,西方之地动,南方之洪涝,北方之旱灾,东方之……”
卡壳。
凌凤箫挑挑眉:“东方之?”
林疏:“东方之……飓风?”
凌凤箫怜爱地亲亲他,说:“宝宝真好。”
林疏:“也好。”
凌凤箫望着跳动烛光,眼神微微迷惘。
林疏静静被他抱着。
他知道世事难以两全,有时候必须去放弃些东西,即使可能难以割舍。
这件事无法逃避,因为红尘世间所有人,都在经受这种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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