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凌凤箫神情却是有些严肃,“您吹奏凤凰箫,引来天地异象,是何意?”
皇后手指缓缓抚过这柄殷红玉箫,萧形制很美,纹路古朴,似有上古遗风。
“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她缓缓念句古书上辞句,声音柔和,像山间醴泉,温和道:“还小时,你祖母便交给凤凰箫,说……以凤凰箫吹奏《箫韶》之乐,可引来天地间缕凤凰残魄。方才吹奏后,果如母亲
林疏没什感觉,只觉得有点不科学。
他看向凌凤箫,却见凌凤箫蹙眉,振袖起身,快步走入大殿中。
但见他身形挺拔,行走间红衣飞荡,姿仪不凡,倒是和那幻象凤凰有几分相似。
凤凰,凤凰。
和凤凰山庄又会有什关系?
只颜色赤金凤凰。
云海中,不知远近,只觉得那凤凰身形极大,身姿优雅,在红云中悠然穿行。
倏然间,声清澈长鸣响彻云霄——
没有人听过这叫声,但那神异感觉贯穿每个人脑海,谁都不会怀疑这是上古传说中神兽凤凰。
下刻,那美丽凤凰自西边天际缓缓振翅起飞,向着这边而来,愈来愈低,愈来愈近,它翼翅振动间落下流星样火花,缓缓落在宫苑、红墙上,继而像是虚幻光芒样,缓缓散。
钟声落下。
宫人黑压压跪地。
林疏没有跪。他身是方外之人,不必跪,凌凤箫也没有要他跪。
他便站在宫苑桃树下,看凌凤箫带着萧灵阳跪在最前方。
肃穆氛围里,时间仿佛静止。只是,突然听人惊呼声。
林疏来不及多做他想,只知道凌凤箫这人自从身承怨气后,情绪不稳,离不得他。他便稍施法术,踏起凌波步法,也飘入殿中,隐身在大殿顶端梁柱上。
只见凌凤箫快步走至皇帝床前:“母后!”
皇后坐在先皇床边,宽大裙裾流霞样铺开,手中柄鲜红色血玉箫,看动作,似乎正要收起来。
见他来,皇后望着他,眼中神色很温柔,全然没有丈夫死去该有悲伤。
“箫儿。”
个巨大凤凰虚影,缓缓落在帝后所居宸极殿上,驯服地低下头,再发出声长鸣后,渐渐消散。
众人哗然。
片哗然声中,只听负责扶乩、占星、历法礼官道:“天降异象,凤凰为上天之使,此番必定有所喻示!”
也有人说:“吉兆!大夏之幸!”
亦有担忧之声:“这异象,出在这……之际,不知究竟是何意味啊。”
原本跪地宫人、臣子,越来越多人抬起头来。
现在正值正午,原本是日头当空大好晴天,西方天际却忽然蔓上层红云。
红霞满天,如同煌煌锦绣,云中隐隐有乐声传出。
不知哪个宫女“呀”声出来。
只见红云之中,隐隐约约有个东西在动,是个飞鸟形状,随着它运动,那漫天红云也随之舒卷——终于,半刻钟之后,人们看清那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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