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舟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中卷·风雨如晦,终。
灵素侍立他身侧,说:“阁主,水路走两天,过风陵津,转向北,自天河溯流而上,便到流雪山下。”
林疏道:“好。”
灵素问:“阁主,不回舱里?”
林疏道:“你先回吧。”
灵素道声“是”,便退下去,返回船舱中。
南国,三月中。
烟雨起空濛。
隔着浩渺烟波,林疏望向来时路。
凌凤箫身红衣,撑把红伞,明明是天地间唯亮色,在茫茫柳色中,却艳丽得有些寥落。
凌凤箫也在望着他。
、轻轻将酒盏放回桌上,杯底与桌面触碰,甚至没有发出什声音。
他道:“再送你程。”
外面下极轻软雨,像沾衣欲湿烟。
凌凤箫递给林疏把竹伞,自己亦撑起把。
剑阁行人在渡口旁等着。
船头剩林疏人。
他望向两岸。
只见碧天无际,江水长流,仅这叶轻舟乘雾而去,遁迹尘中。
他忽觉天地之大,遥无尽头。
而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待到烟雨与江雾彻底模糊面容,他看见凌凤箫手中伞被风吹落至地面,打几个转,然后不动。
凌凤箫则转身回走。
林疏依然看着,直到那点红影愈小愈淡愈渺远,最后消失在江天色中。
此去,天涯路遥。
林疏亦转身,从船尾走至船头。
送至渡口前,凌凤箫道:“就此别过。”
林疏道:“保重。”
凌凤箫:“嗯。”
林疏便向前去,由云岚领着,上船。
船身晃晃,便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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