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假如你时时刻刻都把自己预设成死猪,也就没有什烦心事情。
萧韶伸手摸摸他头发,抓缕在手中:“你说也有道理。”
林疏看着萧韶,见他正看着自己头发。
“虽有不祥之兆,但觉得,萧韶此生未行有愧之事,无有愧对之人。不论最后如何收场,也都心甘情愿。”
萧韶似乎释然,但仍没有放开那缕头发。
而现在知道萧韶,他便知道这人身上有许多说不出秘密,秘密往往是不轻松,更何况这秘密非同寻常。
他想,其实,自己觉得前路渺茫,不知该往何处去,萧韶呢?
萧韶是否也会有这样惘然时刻?
他望着萧韶,不知该说什,最后道:“镜中东西,也看不懂。但是……到那天,自会分晓。”
船到桥头自然沉,今天不沉明天沉。
林疏:“嗯?”
他回忆下,想起,那时鬼相师确实说话,是甚“彩云易散,琉璃松脆”云云。
萧韶道:“鬼相师言道,烈火烹油,鲜花着锦,风光能几时。”
林疏接上:“过刚易折,智极必伤。彩云易散,琉璃松脆……好自为之。”
鬼相师这话,说是谁,要去摇动谁心境?
顿。
实话说,果子那番话——
他看到雪山中另个自己,而萧韶看到血。
这是他们“果”?
他道:“也是。”
林疏道:“想也是。”
他想,自己想错,像萧韶这样人,是不会有迷惘,即使有,也很短暂。
萧韶笑下:“你怎想?”
林疏道:“你……自然有你想法。”
他想想,又补充:“以前,
林疏小时候常常因为些事情后悔。
比如学飞花剑法,飞花剑法和天云剑法不能共存,从此就不能练天云剑法。
但他后悔时候,就这样告诉自己,假如回到当初,在飞花与天云之间二选,他还是会选择飞花剑法。
这样想,就不后悔。
其它许多事情都是这样,所以他想,自己不论遇到多坏事情,都是之前所做事情后果,而之前所做事情,是不能改变,即使重回次,在当初情景下,也不会改变。所以这件事情是自己应当遇到,没有什后悔余地。
萧韶道:“常觉得,此话是在说。”
林疏眼前没来由地出现大小姐身影。
夜中,自竹舍窗户往外望,时常能看见大小姐,或在中庭独坐,或吹箫。
箫声呜咽,常常低到无以为继,又从头开始。
他那时常常想,大小姐为什会吹这样曲子?
萧韶道:“你记得万鬼渊鬼相师?”
林疏:“记得。”
那时,萧韶还是表哥。他们在万鬼渊崖底那战,遇到不少“鬼相师”。
鬼相师由无数因怖惧之情横死之人怨气凝聚成,可以看破人心中最怕之物,靠动摇人心境来取胜。
“们遇到万鬼渊时,他说过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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