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不能希望条咸鱼上演鲤鱼打挺,去跳龙门。
他转身,向下走。
仅仅在这步之间,身旁景物倏忽变幻,仿佛三千世界婆娑开谢。
他回头,看见凌霄微讶神情。
表哥大抵在想,世上竟有如此咸鱼之人,该杀。
这幕或许并不特殊,在那刻却确确实实使他心动神摇,他觉得自己甚至在那刻看到世界尽头。
没有人,没有认识人,与这个世界毫无牵连那瞬间,他觉得它很美。
后来,他便喜欢在个无人地方,看太阳升起或者落下,星子明亮又复黯淡,然后渐渐忘记自己尚在世间。
假如修仙非要有个目,那他想长久这样,想就此遁迹尘中,栖身物外。
恍惚之后,渐渐明白。
出于无奈,却别有种舒阔潇洒意味,所谓少年意气,大抵如此。
林疏觉得挺羡慕。
那呢?
是否也有事情想做?
他想着,思绪渐渐飘远,倏然之间抓住那点“想做”苗头,想起很多年前幕来。
他顿住脚步。
凌霄看他。
人生天地间,如在河流中。
修仙之人脱离凡人之命,如同逆流而上。
但他不思进取,只想顺流而下,继而随波逐流,载沉载浮。
或许是初中,总之已经不是很懵懂年纪。
那天傍晚放学后,他走到半路,想起把练习册落在教室,便回去拿。路上,已经没人,稀稀落落遇见几个,没有遇到同班同学,皆是陌生人,彼此看到都只当没有看到。
他走上楼梯,到五楼,走出楼梯间后,却忽然怔住。
往日人声鼎沸长长走廊上,空无人,夕日余晖照在栏杆与墙壁瓷砖上,明亮耀目。
四周极静,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他人,与巨大夕阳,高远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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