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打完李鸭毛,又来看他状况,倒点水。
林疏端着,小口小口喝。
“怎地像个小猫儿似!”大娘笑道,“喝多点。”
林疏觉得这种关系很新鲜奇妙。
但是,不论被照料如何细心,终究身体底子差劲,被晒半天,又路劳顿,林疏就像地里那些幼庄稼样,蔫。
林疏在头晕眼花中努力维持清醒,道句:“还行。”
“定是可以考上!”李鸭毛又是十分欣喜,“兄弟,你先去学宫探路,明年就去找你。”
路如何欢欣鼓舞不谈,回家之后,李鸭毛却是挨场好骂。
“八字没撇事情,你得瑟个什劲!”大娘叉腰,横眉竖目,“怎地把小疏弄成这样!”
李鸭毛心虚挠头:“他是你亲生还是是你亲生”
李鸡毛:“怎着?”
李鸭毛又拍下驴头:“那个和和气气仙人说,道友,你很有悟性,只是基本功太差,字也不认得几个,太丢人。要回家勤练大周天,再多学些字,明年他再来考校——兄弟,这是有戏啊!”
那驴子被他拍得嗷嗷直叫,但李鸭毛喜难自禁,又拍下:“驴都知道恭贺!”
“行啊!”李鸡毛也真心实意为他高兴,“你好好用功年,以后留在家照顾爹娘,你尽管出去吧。”
李鸭毛笑得看不见眼睛:“可真是撞大运你道那仙人还说什?”
蔫半月,“上陵榜”放出来,宁安府五个人里,俨然有林疏名字,李鸭毛兴高采烈回来报信,家人高兴完,林疏接着蔫。
中暑缓过来以后,又因为湿着头发吹风得风寒。
“大夏天,风寒!”大娘大为纳罕。
林疏咳得没半条命,动动手指都费劲,也没法向大娘解释什叫“免疫力低下”。
在上辈子,六七岁就已筑基,从此百病不侵,他是真
“呸!”大娘拿起擀面杖,“你们三个哪个不是碗饭碗饭喂大?那就是亲兄弟!”
李鸭毛道:“你偏心?”
“偏心?”大娘提溜着他耳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那歪瓜裂枣,有人家长得俊?”
林疏在旁竹椅上缓慢扇着扇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李鸭毛被打。
说起啦,他还真是被大娘手养大,小傻子曾经日三餐,全由大娘打理,小傻子四处乱跑,落水,壳子里换成林疏,又醒来时,也是大娘在照料。
李鸡毛:“怎?”
“他说,道友,你这个名字实在有点不大雅观,来日到学宫上学,须得改。说,不认字,您便给取个罢,他说也好,给写三个字。又说,兄弟叫鸡毛,也不大好听,您也给取个罢——他竟是绝好脾气,又给你取名!”
李鸡毛:“怎讲?你写出来给看看。”
李鸭毛挠头:“不认字,只能硬记住笔画,可那笔画也太稠,回家让林兄弟认认。”
说到这里,他又偏过头来问林疏:“林兄弟,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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