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候,不远处扇门忽然开。
宿醉阿德莱德头
——毕竟,烈酒使人忘记痛苦,人们总是需要它。
他看着阿德莱德,神情略有恍惚:“来自爱人。”
他望向天花板,声音微有醉意:“经常觉得,她还在这里看着,每刻都看着……”
阿德莱德已经醉,摇摇晃晃站起来,边笑边唱着十九世纪流浪歌手心爱浪荡歌谣,倒在床上。
郑舒把他拖到边,自己也胡乱躺下。
“怎说?”郑舒道。
“对于林斯那样人,他信仰已经破灭,灵魂里长满荆棘,命运就像泥沼,罪孽与善良纠缠不清,夜晚与黎明不可分割——他若要重获新生,必须去拯救个人,或被个人拯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心理医生笑容神秘而充满蛊惑,像是地狱中窥知切众生魔鬼,“所以,当在飞船上看到他第刻,就知道,假若他会答应个人度过余生,那个人会是什模样,而事实确实如所料。”
“他得到救赎吗?”郑舒已经有些醉意,并未多问,而是道:“以为他那样人,可以自己把自己从泥沼里拉出来。”
阿德莱德忽然放声大笑。
“不可能,”他灌口酒,“可以和你打赌,林斯所知真相,远比们所有人知道都要残酷。”
固。
这些年来,连那死去已久灵魂,也渐渐复苏,像是冬去春回时景象。
因此,他并没有什东西是不能给凌,即使是爱情——尤其是爱情。
因为凌此时向自己索要爱情,恰恰他本人曾亲手赋予东西,即使这个已经睡着男孩子或许并不知情,而这刻来得有些仓促。
林斯手指上移,描摹着凌轮廓。
和好友同醉酒夜晚难受且美妙,仿佛闭上眼,再睁开时,还是二十三岁那个聒噪又美丽夏天。
*
清晨来临,恒星光照在飞船外壳,使它闪闪发亮。
凌扣好黑色制服最后粒纽扣,亲亲林斯额头:“等你回远航者。”
林斯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在曦光中走远,日光中,浮世尘埃飞荡,可这情景却像是来自遥远天国。
郑舒也笑。
“不相信他知晓切。”他说。
“此城罪恶深重,声闻于。”阿德莱德以种近乎放纵语调念出《旧约》中耶和华话语,然后断续道:“飞船上许多人都寻求过帮助,包括些大人物,而其中透露痛苦比想象中还要强烈百倍……”
“没有人真正快乐——你呢?”心理医生忽然看向郑舒,目光审视:“可以看到你痛苦丝毫不逊于林斯,它到底从哪里来?你又打算怎样去化解?”
郑舒灌下杯烈酒,虽然他平素以滴酒不沾著称。
晚安,男朋友。
*
阿德莱德正在和郑舒喝酒。
他看着通讯录中林斯和凌签名几经变动,最后消停下来,忽然开口道。
“你相信切早已注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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