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拥有区别于其它生物快乐和痛苦,又是否后悔呢?
安折笑笑,朝辛普森笼又走步,火舌舔舐着他脸庞,灼热得好像个滚烫夏天。
白楼上传来哐当当拍打玻璃声音,他没有回头看。
与辛普森笼起燃烧
他本不该在此。
他是深渊员,那正在向人类发起进攻才是他同类。
现在情况却相反。
因为加入到人类群体中而感到快乐或痛苦吗?
火光猎猎卷起,烧着他面庞,他躬下腰,又咳几口血出来。
后来他见到安泽。
咳声,他从椅子上站起,假如不去在意,肉体疼痛其实不值提。
波利听到他起来声音,即使在方才情绪那样激动时刻,他仍然用温和语调对他道:“别起来,这里不用帮忙,你好好休息。”
但他随即又全神贯注投入到他研究与发现上。
安折拿起张纸,用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字,折起来,递给朗姆,然后朝门边走去,朗姆张张嘴,但他轻轻做个噤声手势。
出种近乎神经质神情,安折知道这代表他那颗科学家大脑正在以疯狂速度转动,处理和得到信息都太多,以至于只能靠快速口述来理清思路。只听波利喃喃道:“它们想得到什?获得那个最强大频率吗?或者感应到磁场发生器能发射特定波动?”
“或者,或者……”他眼睛睁大,“那,是否存在个绝对稳定频率?”
他猛地抓住手边张纸:“纪伯兰曾经告诉,北方基地找到个呈现绝对惰性样本——”
他拿起通讯设备。
安折静静看着这幕。
朵蘑菇萎谢需要时间,菌丝融化是缓慢过程,他无数次闭上眼睛,都感到下秒不会再睁开,可还是睁开。
是什把他留到这个时候?概率吗?波利说概率就是命运。
那,就当做是命运让他来到这里吧!
保护研究所藤蔓“砰”声倒地,唐岚半边翅膀流着血,跌跌撞撞升到半空,与俯冲向下巨鹰搏斗,尖利喙穿透他肩膀,蓬血泼出来。他甚至没有呻吟出声,手按住血流如注伤口,另只手化成闪着寒光利爪刺向巨鹰眼睛。
血液淅沥沥滴在地上。
站在门外,隔着半透明玻璃门,安折温柔而悲伤地看着里面波利。
咔哒声,他将门从外面锁上。
声响惊醒沉浸于研究波利,他抬头往这边看。
安折转身走下楼梯,他脚步微微不稳,五脏六腑像被烈焰烧灼。
最终,他穿过白楼楼人们,走下楼前台阶,来到辛普森笼灼灼烈焰前。
波利说话,他其实很多都没懂。
可他又懂些。
在很久以前,他是怎样拥有自己意识?他不记得,那定是个巧合之下变异,这场宏大波动里,个微末涟漪。
于是有他。
人类命运也像场变迁不定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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