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
，痛苦，都不要
。
他在那声
他在蘑菇和枯木环抱下绝望地望向天空，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事情会这
——这残忍。
陆沨说得没错，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
除非他生命还有很长，不然不可能找到。
他注定死在寻找那个山洞路上。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
他左手边是
朵十米高暗红色蘑菇，它盘踞在数个巨大石块之间，伞盖上不断流下带着血腥气黏液，硕大身体似乎有呼吸存在，在空中起伏。
安折将手指贴在它菌柄上，感受它被黏液包裹纹路。
他以前从没见过这样蘑菇。
他眼中忽然布满恐惧神色，放眼望向其它地方。
——他不认得。
血“噗”地声溅出来，这只身长五六米飞鸟身体断成两截，细小羽毛和绒羽撒地。
安折抱着他背包，和羽毛起落在地上。他站起来，踩在黑水横流腐烂地面上，踉跄几步后，他抬头看着这只鸟被上万条藤蔓分食殆尽。
藤蔓餍足地散去。
密林、林间藤蔓和巨大蘑菇起遮住天光，也遮住打斗声响。
这就是深渊，个吃人不吐骨头地方。这里没有啮齿类或节肢动物，因为它们本身太过弱小。而那些比它们强大百倍那些生物也并非战无不胜——深渊土壤因为被血肉浸透而富有营养，这或许是蘑菇群得以繁茂原因。
连最初誓言都不是。
他喘口气，怔怔望着旁寂静水潭。
他恍惚。
那水中仿佛有种声音，种难以形容频率呼唤他离去，整个世界迷离虚幻。
跳下去，跳下去，切都结束。
他呼吸剧烈起伏，跌跌撞撞在密林间奔跑，过白天，就到夜晚，过夜晚，又到早上，每个平原都似曾相识，每个山洞都空空如也。不知过多久，他走不动，他菌丝早已不像当初那样柔软又灵活，它们在溶化，在断裂，他人类身体也随着生命消耗变得无比孱弱。
在个寂静湖畔，根枯藤绊倒他。
尖锐石块划破他手掌膝盖，他跪在地上，将脸埋在手掌间，浑身颤抖。
他找不到，那个山洞，他找不到。
蘑菇生命只有个季节，旧死，新又长出来，深渊面貌就随着蘑菇代际更替而时刻变化。当初那条道路，他死死记住那条路——再也没有影子。
安折深脚浅脚走进这个地方。苔藓、枯枝、落叶遍布地面，因为过于柔软近于沼泽，生物在上面走动，不会发出声响。
他清楚地感觉到，深渊气氛变。在往常，杀戮打斗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强大怪物常常漫步在密林中巡视领地，但他今天路走下来，竟然只撞见条沉默穿梭蟒蛇。
它们好像都蛰伏起来。
但安折无心关注怪物们来去。
他怔怔望着这个望无际，连阳光都照不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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