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玫瑰花
芬芳环绕着他们，莉莉摘
朵下来，她将花瓣从萼托上剥下，攥在手心，然后将它们向空中抛，纷纷扬扬花瓣就场雨样，落下来，洒在她头发和身上，也有片落在陆夫人发梢。
“人类四基地，两万三千三百七十名女性零票否决通过如下宣言：
自愿献身人类命运，接受基因实验，接受切形式辅助生殖手段，为人类族群延续事业奋斗终身。”陆夫人用很轻语气重复遍安折曾在莉莉口中听到过那个《玫瑰花宣言》，只是，比起小女孩清脆欢快声音，她语调显得低沉。
“这条宣言被删去句话，个前提条件，”陆夫人道，“在拥有基本人权前提下，接受基因实验，接受切形式辅助生殖手段。除此之外，宣言发起者还与基地达成共识，由女性来管理女性。”
她手指触碰着玫瑰花柔软边缘：“不过，那是将近七十年前事情，那时候，切都好像还有希望。人类命运就摆在面前，只要们能够延续，事情就会好起来……假如是当时两万三千名女性之，也会毫不犹豫地同意。所有人都在牺牲，愿意为人类利益做出力所能及贡献。”
“那时候，胚胎离体培养技术还没有成熟，孩子要在母亲体内待够至少七个月，基地希望为更多人口数量，她们子宫休息时间不要超过十五天。”陆夫人抬头望着钢铁色泽天花板：“生育任务过于繁重，她们全部生活都被破坏掉，生命也在流逝。她们希望基地能够放宽要求，但是没有人同意。”
他下意识转头——是这个房间电视屏幕，没有人按遥控器，它自动打开。
“应急反应部消息。”播报员语速比平时快许多，与此同时，屏幕上打出安折半身照片，“紧急抓捕该名嫌疑人，如有目击者，请立刻提供行踪消息。”
安折身体微微绷紧，方才那长达个小时安宁似乎只是种错觉，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仍然危机四伏，他看向陆夫人。
却听陆夫人轻声道：“别怕。”
陆夫人行为总是出乎安折意料，他开始以为夫人是基地规则坚决拥护者，现在看来并不是。
“自愿签订《玫瑰花宣言》女性以及此后诞生所有女孩，为这个宣言献身是理所当然事情——而且，
安折：“您……”
“不会帮你脱逃，但也暂时不会把你交出。”陆夫人微笑。
安折问她：“为什
？”
“他们总有很多理由抓捕个人。”陆夫人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她低下头，给她玫瑰花丛浇水，那晶莹水珠滚落在深红色花瓣边缘，而后从碧绿叶子上跌落下去，落进土壤间：“比如四十年前，他们抓捕母亲。”
安折不知道她想说什，但她好像很想讲个故事，他遇到很多人都想给他讲故事，好像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些值得追忆往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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