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尽头，黑色虫群如同烟花炸开，铺天盖地飞起，下落，像
场突然而至
骤雨。
“不过，这只是最坏结果，概率很小。”他继续道：“驱散中心拥有1号驱散仪是整个外城最大台超声驱散仪，功率太强，会对人体造成不良影响，1区因此没有常住居民，驱散中心人员和驻兵也不多，人手不足情况下，暂时性失联可能有其它原因，未必——”
他声音戛然而止，目光穿透车窗，直直看向前方超声驱散仪。
在百多年前，和平年代春天，花叶生发时候，园丁会为植物喷洒驱虫药剂，使得它们免受虫子啮咬。
而此时此刻，超声驱散仪——这个黑色花朵，表面上遍布灰白黑黄条状凸起，巨大蠕虫——它们爬满
它表面。
不，不只是蠕虫。
“你赶紧闭嘴。”肖老板目光严肃，吼完诗人后，看向安折。
安折不明所以：“怎
？”
“快，”肖老板道：“给你男人打电话。”
安折：“……？”
*
食指指尖忽然微微痛。
安折动作顿顿，面色如常将那团布料也塞进去，将通风口堵结实，重新在床板上坐下，肖老板和诗人在到处排查房间里还有没有别漏洞，他抬起食指，放在眼前。
个针尖大小红点。
皮肤质地隐隐变化，变成雪白菌丝，他趁着另外两个人都背对着自己，猛地拽，将那些菌丝扯断。
新菌丝从断口处伸出来，重新组合成人类手指，没有伤口新手指。
他呼吸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不……”他道：“上校，你看见吗？”
陆沨猛打方向盘！
汽车在狭窄道路上完成个惊险至极急转弯，掉头向原来方向驶回去！
后方装甲车辆先是愤怒打灯，然而就在下刻，他们也全部掉头急转——
1区，驱散中心。
巨大黑色超声驱散仪隐隐绰绰，矗立在灰色天幕下，圆盘状主体使它看起来像朵盛开在城市里庞大花朵。
车子在道路上疾驰，建筑物不断后退，前方驱散仪影子也在飞速放大。
“驱散中心如果被破坏。”陆沨声音打断他：“其它驱散仪还会正常工作吗？”
“有可能停止工作。”研究员沉默片刻，才道：“驱散仪操作过于复杂，为保证外城全部被超声波完美覆盖，所有驱散仪强度、波段都由驱散中心统远程调度。如果中枢被破坏时，应急程序没有及时启动，恐怕会有很严重后果。”
安折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扯下来那些菌丝好像也看不出什问题，但他没有什别办法。
“没有别洞。”诗人转回来，道。
安折：“……嗯。”
然而，昆虫撞击玻璃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玻璃哐啷作响，仿佛下刻就要碎掉。楼道里广播在响着，但也只不过是些“请关闭门窗，不要慌张”废话。
诗人坐下，脸色微微苍白：“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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