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镜子后，安折坐在书桌前。
接下来要做什
？
想
想，安折伸出左手，在光下凝视着自己
手指尖。
雪白菌丝悄然从指尖开始向外蔓延，而后凝结成实体，他拿起匕首，切下薄薄
小块。
接着，他用右手拿起它，放在嘴边，轻轻推进去，用牙齿咬住——他决定探究下自己有毒这件事。
然后，就像任何个受伤生物样，努力想要长回来，想要活着。
再后来，就渐渐有些模糊意识，他愈合。
从那以后，他好像和自己同类不样，可以控制自己菌丝，可以在丛林和旷野间流动，也能感知道外面声音和动静，他是个自由蘑菇。
“小可怜。”那时候，安泽摸着他头发：“折断时候很疼吗？”
“忘记。”
”建筑脚下。这是栋长方形楼厦，10层高，但很宽。他进入0单元，攀爬幽深陡峭楼梯来到第五层后，进入条昏暗走廊，找到11号房间。
房门上贴着张白色封条，安折轻轻将它撕开，下面露出感应区域，他将ID卡贴在上面，门锁弹开，他走进去。
这是个很小房间。比他曾经居住山洞还要小，但比起装甲车内休息室又宽敞明亮许多。靠墙处是张木书桌，桌面上垒着十几本旧书，纸张和笔记本叠放在另侧。书桌正对着单人床，床头有柜子，放有水杯、镜子和些杂物，个人多高衣柜抵住床尾。
窗户在床另侧，灰色窗帘半开着，阳光透进来，照在同色被子上，种干燥香气，让他想起安泽身上味道。
他走到床边，伸手取下那面巴掌大镜子，镜子里映出他脸。
软，甜，很好吃那种味道——这是第印象。
下秒，他眼前世界整个晃晃。
安泽说，那就叫你安折吧。
他说，好。
想到这里，安折对着镜子笑笑。
镜子里那个人笑起来时候，他好像又看见安泽影子。
“谢谢你。”他对镜子道。
他长得像安泽，柔软黑色头发，同色眼睛，很多地方都像，但又有些细节不尽相同。而且，他也没有安泽那样温柔平静神情。
那时候，安泽对他说：“
好像多个弟弟样。给你取个名字吧，小蘑菇。”
“你有印象很深事情吗，小蘑菇？”
他有限记忆里只有两件事情是深刻，件事是丢掉孢子，另件事发生在他很小时候——大概是在他只有人类根小指那长时候。
在那个蘑菇生长雨季，他被斜溅雨珠打在细长菌柄上，拦腰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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