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住
，刹那间，那些场景浮上心头。
蚂蚁
甲片上有人类血迹——就在那
天，范斯告诉他，有人之所以会隐瞒受伤真相，是因为在污染程度小地方，受伤后仍然有概率不被感染，而那个人想要回家。
所以，所以——蚂蚁甲片刺伤那个人不是安东尼，是范斯。
安折难以呼吸，手指颤抖，他接过范斯ID卡，放在贴身口袋里，转头去看陆沨，身边却是空。
他站起来，望向外面，见个削拔黑色背影，在城门口灰色天幕下渐渐远。
那名士兵伸手将枚蓝色芯片递向他，语调平稳：“AR1147佣兵队确认无人生还，装备物资由基地回收。战利品折算货币，已与抚恤金合并已向家属发放。请认领遗物。”
安折问：“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
士兵回答：“焚化炉。”
他身体轻轻颤，迟迟没有去接那枚ID卡。
陆沨声音响起：“你不要
？”
，而士兵押着男人继续前进，和陆沨擦肩而过，就在此时——
“砰!”
陆沨收枪，头也不回往外走去：“没有必要。”
男人尸体刹那往前栽，被士兵拖住。跟随着女人尖叫声，软倒在地。
安折转头看陆沨神情，他目光那样冷漠——安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眼神，他知道安泽总是温柔，范斯平和宽厚，霍森充满贪婪，安东尼全是戒备，但陆沨不同，他眼里什都没有。
片刻过后，他身后突然传来响动，他回头，见是方才那个同伴被杀女人，她跌跌撞撞冲出来，又被士兵拦下。
“陆沨！审判者——！”她身体拼命挣扎，撞向前方，在空气中挥舞手臂，声嘶力竭：“你不得好死——！”
沙哑尖利声音不断从她胸腔里爆发出来，在建筑内部层层回荡，但她连审判者个回头都没有得到。
四周渐渐寂静下来，两具尸体被依次运走。空旷过道里，只有女人断断续续哭声。
安折没有说话。良久，他抬头望向陆沨：“他真……没有受伤。”
在那双冷绿眼瞳里，他看见自己影像，微微睁大眼睛，种平静哀伤。
陆沨仍是面无表情，当安折以为这人下刻就要转身离开时候，他却上前步。
黑色枪托挑开白布边缘，露出部位是范斯右手。
安折半跪下去看，无名指指尖上，个微小红点，像是最微不足道刺伤，然而在红点边缘处，却正缓缓渗出滴不祥灰黑色浊液。
安折想，对于审判者来说，杀人可能是比呼吸还要正常事情，他不会因此有任何情绪波动，因为他早已看惯。
安折很快和陆沨起来到走廊出口。
出口处，两个简装士兵带着具覆上白布尸体正在等待着他。
安折知道那是范斯。
他眼前片朦胧，向前步，想要揭开那面白布，再看眼范斯面容，却被士兵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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