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要去哪里呢?」
「检修机车。会把门开着,有事就出个声吧。还有——日本初秋还蛮冷,脱光睡觉小心感冒啊。」
「啊、好,谢谢——呃、你都看到啦……」
原川没回答,迳自走向玄关。
背后传来布幕卷动声,应是希欧探出头来吧。
领口敞开,衣物滑落肩膀。
剪影显露出希欧肩部以下曲线。
接着,在原川眼中有如在演皮影戏般希欧将脚伸向边,悄悄地、点点地将身上衣物褪至脚尖,身体却在这时失去平衡。
「啊!」
原川顺着传进耳里声音答腔:
原川突然中断自己话。
……什都没做人没资格说这些吧。
「那个,原川大哥,对不起……」
「又听不懂你在说什啦,希欧·山德森。」
话声断,希欧衣物摩擦声又传进耳里,那是她重回睡姿声音。
左手边壁橱里,有光线渗出布幕后头传来希欧声音。
原川单膝立起说:
「什事啊,希欧·山德森?如果你想问书内容,就先回答在麦田里画神秘圆圈与苏联卫星联络间谍到底是谁吧。」
「不,想他就是正从东方天空飞来光体里机组员呢——呃,现在好像不该讲这个?那个……啤酒好喝吗?」
「——不好喝。那你跑步时舒服吗,希欧·山德森?」
明白、更能体会感觉。只是——
原川停止思考。
如今生活是各种现况妥协出来,若是只因为不满或郁闷就改变,可能会面临崩溃。
……而且还得赚母亲住院费呢。
他将希欧与自己作比较。希欧恐怕明天下午就会回到原来生活,与自己接点因而消失,自己生活也将恢复正常。
……真是个怪女孩。
原川
「怎啦,希欧·山德森?」
「啊、没事,只是在准备睡觉而已。」
……她习惯裸睡啊?
这种人在美军基地里倒是不少,也许在美国本土还有大票吧。
原川起身,不再打扰希欧更衣。他只手拿着啤酒罐,关电视、拔耳机。
原川轻叹声、垂下肩头,朝布幕看去。
他看见希欧。
不过那并不是希欧本人,而是壁橱里台灯灯光投射在浅黄色布幕上剪影。
希欧朝壁橱隔板微微弓身,两手伸向胸口。
「………………」
「咦?」
疑问词之后是衣物摩擦声,应该是她坐起身声音吧。
不是要睡吗?原川皱起眉头时,听见另道声音。
「……跑步很累……可是很舒服哟?」
「那听起来很像被虐狂自白耶,希欧·山德森。不过喝啤酒和跑步样,行为本身才——」
所以会吐露些微不满也是情有可原。原川心想。
……照原样就是最幸福吧。
这是积极想法。
想到这里,原川下意识地将目光停在房间角落,停在从壁橱搬出啤酒罐上。他将身子移到矮桌对面,拿起罐啤酒打开。
「那个,原川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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