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而温和地,他看着自己,唇角缓缓牵起个微笑。
林浔打量他。
他穿着灰色正装,看似切正常,但当林浔目光继续向下时,却看见他手腕上露出截黑色锁链,锁链末端垂下,滴答声,那里流下鲜血。林浔往上看,见同样锁链也束在他脖颈上。
他蓦然抬头,见这个黑色空间里无数条锁链从四面八方不可知之处纵横交错而来,将这个人牢牢锁在正中,除眼珠转动,他不能移动分毫。
而这个被死死禁锢住人仿佛没有感受到痛苦,他只是看着他,微垂眼睫,眼中似有温柔担忧。
好像直在幕后,在准备室里,在电脑前。他宣称自己无心参与到复杂商业运作中,他更喜欢和数学女神或图灵男神打交道,银河怎样经营他并不关心。他不知道这种举动是自己喜好,还是那个人喜好。
所以在某个片刻,个不可捉摸片刻,他突然和这个世界隔离。那个直在他身边人好像突然不属于他,而他好像只是看着这切发生,没有参与其中。他看见很多瞥之下就匆匆消逝画面,银河需要东君时候很多,需要自己时候却很少。他似乎没有朋友,没有社交,当年那些起深夜改bug人忽然远去,当年那颗鲜活跳动心脏也渐渐渐渐停。他甚至没有出过门——但他想不起理由,好像他画地为牢,把自己死死留在个地方。
他个人在书桌前写写画画,膝上趴着只雪白猫,他写很多,时间也过很久,但那扇门始终没开,那个人也始终没有来,在某个片刻,他忽然感到某种压抑已久厌恶。
再然后,游乐场甜蜜欢快旋律响起来,他看见自己曾经梦见过那幕,摩天轮里那个吻温柔又绵长。他好像就那样和生命里某部分告别。
但是它比梦里那次分别更长,也更细致。
林浔看着他,他不知道该说什,最终只轻声道:“知道。”
那人笑意更深,却不言语。他
他接过红鼻子小丑递过来气球,背对着那座摩天轮越走越远时,总会有种不安错觉,仿佛那里,有人直死死地看着他,直到他上车,远离这座城市,远离让他喘不过气来切。
后来,后来——
突然空白,他漫无目在片虚空中飘荡许久。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掉。他这辈子没有做什值得提好事,却也没有犯下谋财害命恶行,他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谁会审判他?都不是,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他早已经想过,在临死那五分钟,他必定会冷淡回顾这匆匆生,他将越过上帝去审判自己。
像是心有灵犀,林浔脑中意念微微动,再抬头,眼前虚空尽头里有个寥落人影,像是等他已久。
他走上前去,越来越接近时,他确信面前这人就是他每天会在镜子里看到那个。只是,这人五官深些许,也瘦些,眉眼间笼着淡淡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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