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岚山道:“前辈,此话怎讲?”
“此事需得从两个逆徒说起,”万俟浮缓缓道,“老夫座下曾有两徒,名萧九奏,名迟钧天,皆是天资百年不遇之人。老夫以为,这两人必会青出于蓝,承天演衣钵,却未曾想他们尽皆走入歧途。”
座中静寂,唯听得万俟浮声音:“天演推演天机造化,以期与天道同存,于是又有铁律,只可顺天,不可逆天,只可测命,不可改命,否则便是大不敬于天道,将受雷霆加身之刑而死。那两人将推演之术学到极致后,却创另法门,集命格特异之人,成阵法,汇聚气机,移气运,改天命——此大逆不道之事被老夫发现,当依铁律处刑,此二人却盗出镇门之宝生生造化台,叛出师门,多年来,天演遍寻而不得。”
灰袍老者叹口气,接着道:“然而当此心魔浩劫临头之时,天演却不得不借用这两人那时所研禁术,终于窥得天道真意。”
“混沌中开天辟
又过会儿,人已齐全,陆岚山道:“万俟前辈,您召等前来,是有何事交代?”
万俟浮在首位上坐,身后侍立两个灰袍人。
“心魔之祸起于南海,人间仙道皆临浩劫,听闻诸君已寻法应对。”他道。
“正是,”陆岚山道,“先前与叶剑主、阑珊君、骖龙君、琅然候与指尘空山、空明两位大师已制出能克制心魔阵法,心智坚定者,便不会被心魔侵扰,只待众门派汇聚,便将阵法符箓分发。各门派再与清净观联合,将之散至凡间,可助仙道凡间避祸。”
待他说罢,叶九琊道:“人间战火将止,气运可复,仙道重开论法会,待气运亦盛,人间世气运便可与心魔世相抵。”
万俟浮打量他,道:“应当是叶剑主吧,老朽久闻无情剑意大名,今日见,果真非同凡响。”
叶九琊向他微颔首,“见过前辈。”
万俟浮将目光移向陈微尘。叶九琊:“是晚辈道侣。”
“哦?”灰袍老者眼中浮现丝兴味。
陈微尘:“晚辈陈微尘,见过前辈。”
其余人频频点头,并小声议论,无非是说此双管齐下,浩劫也并非不能抵挡,阑珊君叶剑主二人当之无愧为仙道栋梁云云。
首座上万俟浮却缓缓摇摇头,面上显出不易察觉疲态,道:“万万不可。”
此言出,座上诸人皆疑惑望向他,更有人按捺不住问:“此乃万全之法,敢问前辈,为何不可?”
“何为顺天,何为逆天……你们都错,”他声音沉下去,“诸君所做种种,尽是大逆行事。”
叶九琊蹙眉看向他。
万俟浮问:“不像是剑道,你修何道?”
陈微尘:“……仙佛魔。”
万俟浮若有所思点点头:“后生可畏。”
他们便也落座,陈微尘打量着万俟浮。
天演窥看天机,可以说是能与天意相接,因而在以天道为尊寻常门派心中,地位超然许多,看万俟浮对待诸人如对待小辈模样,他们天演也自以为自己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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