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时。”
刑秋目光放空:“那时天河之战,迷路在雪山里,你把送回时,问你何时能过天河来找,你也是这样说。后来打上星罗渊,修到三重境界,想着那秃驴该要大乘,却总不见你来——到底如何算是大乘?”
身后众小沙弥,方才还认真从两人对话
“佛道修心。”
“可你若不睁眼去看红尘,又怎能悟破?”
“出世道不见红尘。”
“看你竟是怕红尘。”
随从们听得头雾水,而旁边小沙弥则认真聆听——这可是佛魔论道!
刑秋怡然自得:“左右即使没有,他也能造出祥瑞来。”
陈微尘:“怎做国师?”
国师大人十分得意:“外面说不得会遇到你们仙道人,还是凡间皇城最为保险——皇帝看有点本领,不像是变戏法,再哄他哄……”
空明修出世道,不理此种事务,空山大师与谢琅开始商议种种论道事宜后便去远处佛像下蒲团上闭目打坐,捻动手中佛珠。
刑秋交代完自己来历,过去在空山身旁走几步。
种如何振兴仙道大事来,谢琅飞封书信给清净观,另封以阵法为引,去寻自己云游四海师父。
“仙道气运或可挽救,凡间却只能看他们造化。”
“不必指望皇朝造化,”国师大人嗤笑声,“除非你们选个人去平皇城,自己当皇帝。”
随从们听到这样大逆不道言语,惶恐极。
刑秋挑挑眉:“皇帝昨日还与说好,要展现天瑞,他借机去封个禅彰显正统,稳定民心……”
“只畏不怕。”
“哦?”刑秋拖长声音,“那你为何不敢睁眼看?”
“美色皮囊,徒增业苦,当怖当畏。”
刑秋靠在他身上笑起来。
“和尚,”他在空明耳边轻轻吐气,“那你何时敢看?”
随从虽长得贼眉鼠眼,却是非常具有眼色,立刻也从不远处拉个蒲团在近旁。
国师大人笑眯眯坐下,繁复衣袍曳地,犹如朵极艳丽深紫花。
“和尚,”他道,“二十年过去,你还是这样无趣,可见佛法没有长进。”
和尚停下手中念珠:“你亦同样轻浮。”
“魔道随心而为,在你眼里自然轻浮。”
陈微尘展开画扇,淡淡道:“果然荒唐——还是早日劝爹告老辞官为好。”
封禅此事,祭告天地,为大功业,寻常皇帝,并不可为——非要圣明之君,得天瑞昭示,方能着手进行。
如今外有敌饲,内有昏君,土地虽然肥沃,赋税亦重不可当——虽还算不上民不聊生,也有怨言四起。皇帝大抵是内心不安,急欲证明自己乃圣明天子,然而既无底气向外出兵收复失地,亦不舍得挥刀减税以利民生。思来想去,惟有天意显灵,启封禅大典,才能安抚万民。
然而封禅事,耗费人力财力数不胜数,约莫要搬空半个国库,实在是自毁长城。
陈公子对国师大人笑道:“你可是做回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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