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陈微尘回他，“可惜不怎
愉快。”
空山大师道：“仙魔相冲，自然苦不堪言，除却废除仙骨，或是重锻血肉，少有他法。”
“大师，
有
惑。”
“请讲。”
“仙可伏妖，佛亦可降魔，仙道无情，佛门清净，到底有何分别？”
他对自己魔修身份毫不忌讳，看眼空明：“当魔帝二十年，可曾带兵犯过你们仙界？可曾祸害过你们人间？既然无冤无仇，便是你存心看不顺眼。”
空山大师面上仍是和蔼：“诸位施主，方才多有冒犯，还请随入殿。”
他转眼看见陈微尘看着自己，面色不怎善，又是微笑揖：“陈施主也在。”
场风波被住持
师兄叫停，空明淡淡看
刑秋眼，转身入寺。
刑秋看着他背影，勾唇笑笑，抬脚跟上，身深紫袍，外笼细绢纱，华贵迤逦，与清净佛寺实在格格不入。
全失去神智，殷红嘴唇贴上手腕，大口吮着，眼中黑气竟渐渐褪去。
和尚静静看着这幕，不言不语。
待刑秋终于恢复清明，陈微尘已经头昏到差点站不稳地步，眼前阵阵发黑，被叶九琊扶住。他轻轻喘几口气：“这该死。”
刑秋见陈微尘模样，颇为心疼，怒气发到和尚身上：“秃驴，心平气和来找你，你却这样不讲道理。”
正僵持着，门口又传来脚步声，是慈眉善目空山大师。
“锦绣城初见时，便知施主有佛缘，”空山声音沉稳，“若在那时，你问出这话，贫僧无法作答，如今却能答出。”
陈微尘饶有兴趣看着他。
“贫僧师弟空明少即
到庙里，又是番争执，无非是方才刑秋那场无妄之灾。
陈微尘瞧着刑秋着意要与空明针锋相对，但也只是些口舌之争，时间打不起来，便转头瞧向空山大师——这老和尚是能看出自己些底细，要提防。
叶九琊带他来到空山面前：“大师，他被梵音所伤，需您引导。”
空山大师笑意温和，两人对坐，他手掌搭住陈微尘右手，立时便有股佛息缓缓淌入，引导着之前那股左冲右突，与仙魔两气纠缠不休佛气，把它融进自身佛气之中。
气息流淌遍全身经脉、大小周天还需段时间，空山大师不疾不徐与他闲聊：“陈施主现在身具仙骨魔体，想来有段奇遇。”
他朝众人礼：“师弟年少，又兼数十年不理世事，未免莽撞，贫僧先代为赔过。”
又对魔帝道：“贵客自魔界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魔帝阴阳怪气冷笑声：“是你亲师弟要前来叙旧，不然本国师岂会来你们这锃亮秃驴窝。”
空明对自家师兄道：“住持师兄，并未相邀，且他已非魔修。”
“你好不讲理——自然是修最正统魔道，何时轮到你这吃斋念经秃驴说道？”刑秋朝山林中畏畏缩缩躲着众随从勾勾手指，随从们溜儿过来，为国师大人壮势，不能输给那边指尘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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