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实在不讨喜，”魔帝竟像是受
天大
委屈，“
看你修为与在伯仲之间，料想与那些只知杀夺位，扰清静东西不同，又悄悄上山，不生事端，故而不杀你，想与你论
论道——你却觉聒噪。”
他又仔
陈微尘骨子里那点促狭听见这番话，不由冒出头来，他轻轻嗤笑声：“照你说，生在中秋，又要做出什
事情？”
“中秋此日，尘世中阖家团圆，你大抵做不出什事情，在凡世平平淡淡辈子也就罢。”
陈微尘听到此话，感觉十分满意：“那便好，信你次。”
魔帝对他摇摇头：“不思进取。”
又转过头，环视圈山巅：“你可知星罗渊外是何处？”
他指尖缓缓朝着水面点去，将触而未触时身后响起道声音：“可想好？”
陈微尘起身，回头看见去而复返魔帝倚在门边，眉梢点戏谑笑意。
雷声猛地变大。
魔帝抱臂望着天：“天道不想要见你。”
陈微尘淡淡看他眼：“也不想。”
己倒影。
忽然滴答声，潭面泛起波纹，陈微尘往半空中看，见星罗渊中紫气升腾，盘旋凝聚，成粒剔透水珠落进潭里。
陈微尘身上天道压制只余似有似无丝，他闭上眼，诸般贪痴悲喜涌上心头，终于像凡尘中随处可见每个人般，真真切切活半刻。
只是星罗渊中不是归墟那样虚空，时间不容得他再多活半刻。
这便该是九幽天泉泉池，可整座泉池也没有寂灭香锦绣灰那样气息。
“不知。”
“是不可抵达之处，”魔帝道：“混沌中开出这方天地，终究有穷尽之时，此地便是穷尽之处，你生之前，死之后所居之地。”
陈微尘依旧不说话，神色里有种隐约厌倦。
“天河对岸仙道以为顺天便能与日月同齐，可等日活在天道中，就日要受它约束，求不得长生——你不想长生？”
“只觉得你聒噪，”陈微尘语气中带着些漫不经心，“为何来要来寻你？”
魔帝朝他挑挑眉：“你来到这里，竟然不想见？”
陈微尘：“为何要见你？”
“姓刑，单名秋，”魔帝叹口气，自顾自说着，“生那日在立秋，秋风起，万叶凋零。”
陈微尘无意听他说道这些东西，只不咸不淡地听着。
魔帝似乎并不在意有无听众：“时时想，生在这个时候，就是要做些大事情。”
陈公子时有些犯难，岸边摘片细长草叶拨拨泉水，心想会不会是要去池底寻多年积淀泉水精粹。
结果草叶乍入水，立刻被消解为丝丝黑气无影无踪。黑气顺着草叶蔓延上来，若不是陈微尘放得快，就要吞掉他手指。
他解下束发玉带，再次触触水，完好无损。
天上闷雷低响，却像是被什阻挡般，终究没有落下。
电光在翻腾云间断续亮着，映在陈微尘没有什表情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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