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着自己，衣似白雪，发如鸦墨，
张不会被光阴忘记
脸，桌上放柄冰晶剔透折竹剑，说不清剑如人，还是人似剑。
原来世上——世上真有这般出尘绝艳人，有这样超尘拔俗剑。
仙途是条长到看不见尽头路。
满头白发女人声音冷淡：“你记着，修仙人，怕无师，怕无友，怕无敌。无师不知天地高深，无友不知归于何处，无敌不知去往何方。
虽引你入道途，却仍当不得师之字。此三者，能否遇见，看你造化。大道孤独，等俯仰天地，能遇其，已是
星芒渐渐，如同北国飘飞白雪，落于剑身、剑柄。
长剑通身散发莹润光芒。
若三日后不回剑阁，等这光芒黯淡下去，便是斯人魂魄离开尘世之时。
陈微尘靠在身后参天大树上，缓缓平复
自己呼吸。
尖锐刺痛过去，余下是隐痛。
他喊这名字时，十分认真。
陈微尘听着，知道他只是在喊陈微尘，不是这个名字下另人影子。
“东海拿寂灭香，旧都取锦绣灰时你为担下因果，尚未报答。归墟中借你之手开辟虚空，今日要你拿九幽天泉，皆是你不愿之事。”
“平生无愧师门，无愧焱君，亦无愧自己，”叶九琊声音如深秋霜湖，凉而清，“唯独有愧于你。”
陈微尘心中阵尖锐疼痛，呼吸中带着压抑颤抖，垂眼不去看他：“不要你报答。”
不会选九幽天泉。”
叶九琊没有说话。
陈微尘与他对视那刻，忽然感到周遭切声响远去，陷入空茫寂静中。
他在那眼里看到雪。
“你与他明明只有几面之缘。”
他眼前视野忽然模糊起来。
漫天落着，是雪。
他从远方来，走过剑阁流雪山九百道石阶，来到长着青松台阁，赴个约。
他眼前场景渐渐清晰，松树下是石桌，桌上摆天青酒壶，对杯，杯里有酒，雪落进去，便融在里面，再分不出来。
像是些记忆，轻轻刻在岁月里，再出不来。
“如果此次不能归来，只好来世报答。”
“来世不够，要生生世世，”陈微尘重又看着他，像是忘方才自己还说不要报答，“叶剑主，诺千金，若入轮回，千万记得，若你此次能归来，便等下次，等真正入轮回时候再践诺。”
叶九琊：“好。”
今夜许诺，诺千金。
他身影渐渐透明，化作散发微光星星点点，如同深深夏夜芦苇丛里明灭萤火。
“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叶九琊声音稍稍退去往日凉薄：“虽是短暂相识，仍是平生知己。”
“叶九琊，你实在残忍，”陈微尘却淡淡笑，“若境况实在不容两全，舍你性命，取泉水，倒是成全你，谁来成全？”
他们那日，在幽水侯到来之前提过次焱君，陷入僵局之后，默契地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今日重提，竟然是生死攸关，稍有意外便魂魄永不归来之时。
“陈微尘。”叶九琊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