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可说:“今天挺早啊。”
叶臻揉揉他头:“准备工作基本完成,不出意外话,又要吵赢,改天去做块匾,找校长题上‘吵架王’三个字。”
“什时候开庭?”
“大后天。”
“哎?不就是圣诞节?”
陶可有时去看他,他也只是说“陶可,来抱抱”,笑容疲惫到让人都不好意思再烦他。
直到燕杨考试前天晚上。
陶可说:“求仁得仁,求义得义,死得其所。你就放心去吧。”
燕杨哭笑不得,收拾好考试用品:“老师,你就不能说点好听壮行啊。”
陶可说:“就不夸你,心比天高者,必然命比纸薄,夸你就不能过级。”
意:“NO,NO,老板最近迷昆剧迷得不行,天天想着自己是柳梦梅,路上逮着个稍微能看他都能感慨出个情情爱爱生生死死来。外地有个研讨会正好和他戏场子冲突,他死都不肯去,非要去。所以正在准备呢,反正也不重要,瞎写写。”
陶可咯咯笑:“你老板是浪漫派。”
“就是,”胖子说:“上回讲座,他不知从哪儿挖出来篇宋词非要唱,还要装Fans,要特虔诚,可把折磨死,整整三天耳鸣就没停过。”
陶可刚把书放下,胖子便牛皮哄哄说:“小孩子坐那边去,要看书自己看,别妨碍做学问。”
陶可从鼻腔里哧声,施施然往角落里走,胖子也哧他声,继续原地啃笔杆。
“多好,”叶臻往沙发上坐:“多有意义。陶可你帮倒杯水来,不要咖啡和茶,要开始好好休整,养精蓄锐,叶某人心中自有万千甲兵啊。”
“哦,”陶可转身进厨房,洗洗杯子倒点白开水,想想,又调进勺蜂蜜。
这时客厅里却传来声闷响。
陶可慌忙跑出去看,叶臻竟从沙
燕杨说:“行行行,谢谢您。先去睡。”
陶可点头:“早点睡吧,睡叶臻房间,反正他天天睡书房。笔准备没有?收音机呢?橡皮呢?有铅笔吗?自己把门关好,调好闹钟,晚上冷被子盖好…”
燕杨歪着头笑:“老师真罗嗦。”
陶可恼怒,在他颈后猛拍:“混蛋!”
时针指向十二点,门锁卡卡响,陶可从沙发上爬起来,揉着迷糊眼睛去开门。叶臻站在门外,头发凌乱,微微笑。
凭心而论,马战辉最适合穿越。个人,学十年古典文献,还教过两年文学史,又能完美地诠释闷骚其中、败絮其外,不去借尸还魂,实在是委屈人才。
可惜就可惜在此人四平八稳,三十岁,连窨井都没掉过个。
陶可从图书馆出来天色擦黑,陪着胖子起吃个饭,便回家。
晚上十点多,燕杨回来,却没有看见叶臻。燕杨摊摊手,无奈地笑,陶可只好裹着被子回去睡觉。
谁知往后数天,叶臻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只知道他半夜回来,也不全是睡觉,而是常常整夜整夜写东西,咖啡当水般喝,书房里烟雾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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