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阳台上看那个奔跑单薄背影,撑着下巴轻轻骂:“笨蛋!”
笨蛋!
原来爱个人,竟然如圣经所说——那门
陶可迷蒙着:“嗯~是纯洁,好纯洁。”
叶臻笑眯眯凑到他耳边:“喂,陶可。”
“…嗯?”
“你今天没课?”
陶可猛然睁开双眼:“啊啊啊啊啊~表!表!”
上下同欲者胜!
以虞待不虞者胜!
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孙子兵法!
叶老师又笑,笑得嘴角咧到耳朵根。
叶臻慢慢跟上去,替手忙脚乱他拧开水龙头:“激情像是甜酒,爱情却五味呈杂。”
燕杨从水池里抬起头来。
叶臻把毛巾递给他:“因为爱情是何等寂寞…从前有个贵公子,什都有,却仍是不快乐,说,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这个人盛年而逝,说到底不过伤情二字。人啊,若是真懂得爱,怕是也备受煎熬得不敢爱。”
“师公也寂寞?”燕杨问。
叶臻笑笑,指指墙上挂钟:“走吧,快赶不上校车。”
祸起萧墙!
…
叶臻抽出张面纸递给燕杨:“嗯?你说什?”
燕杨低头接过,脸红得像只熟虾:“……老师…”
“什?”叶臻柔声说:“你大声点。”
叶臻把手腕凑到他眼前:“喏!”
“啊啊啊啊~!!燕杨!燕杨!”
“人家走。”
“好没良心!竟然不等!看怎收拾他!”陶可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连滚带爬冲去洗漱,又火急火燎出门,连句话都没来得及和叶臻说。
看着他团乱麻地离开,把甩到客厅拖鞋放回玄关,苦笑叹到:“寂寞啊,寂寞啊。”
“弱小,太弱小…”光辉灿烂顺风顺水占据道德制高点贯彻理性精英意志二十九年某人脸惋惜地带上门,然后*笑百遍啊~百遍。
陶可继续翻身,蹬被子,呢喃问:“…几点?”
叶臻呼啦扑上床,抱着他滚啊滚:“小陶可~小陶可~”
陶可皱着眉头哼哼:“干什啊…”
叶臻把下巴轻轻架在他头顶上:“世界真是太纯洁。”
燕杨步下几层楼梯,又回头看他,只觉得那样人竟然眼中也会有闪而逝落寞,原来只是平时掩饰得太好。他靠在门口,冲自己微微笑,笑容冷清而伤感。
燕杨咬咬牙,暗暗叹口气,快步离去。
他实在走得太快,完全没看到智慧(?)黄钟大吕在叶臻背后咣咣地敲:故胜而有五,
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
识众寡之用者胜!
燕杨揉着鼻子,嗫嗫:“…像是喜欢上…”
“再大声点儿。”叶臻亲切鼓励。
燕杨鼓足勇气抬头,看叶臻脸色立刻改口:“对不起师公错下回再也不敢!”
叶臻如长者般和蔼地拍拍他肩:“虽然不清楚你犯什错——你声音太小——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燕杨抱起面纸盒溜烟躲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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