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崧并没有表现出幡然醒悟。
程几问:“你既然对名字没触动,为什确认见过。”
齐北崧帮他把衬衣穿上,又开始扣扣子,直严严实实锁到最上边个,连袖口也不放过。他知道这是个男人,光膀子也无所谓,但他就是不愿意他被人家看,刚才包房内那幕气得他肝颤!
“有种感觉,”齐北崧说,“咱俩好像
齐北崧停手,深深地看着他。
程几很惨,整个眼皮都肿,鼻子通红嘴唇灼热,长长睫毛被泪水糊住,像至少哭十五个小时。
“……”齐北崧将西服泡入清水池,拎起来略微挤干,给他擦脖子和胸口,“水有点冷,你忍着些。”
“真叫耿春红吗?”程几又问遍。
齐北崧想很久,忽然说:“不是。”
程几说不出话来,下下地咳着,他很乱,渐渐地欣喜若狂!
齐北崧并不是失忆,只是那九个多月昏迷让他头脑迟钝,机能退化,即使他醒来后,也花三个月才完全清醒,其中前几十天都在混乱和昏睡中度过。
如果人装记忆地方是个个柜子,那他柜子还在,连带里面切都原封不动,只是门锁锈,他受过伤脑袋得找到钥匙,或者砸锁,才能把记忆放出来。
关键就是“看见”。
他并不是忘某段人生,不是筛选式失忆,他只是缺少刺激,许多次、经常性、不断重复视觉刺激!
点,齐北崧能想起来人都是与其朝夕相处。
人大脑每天通过五种感官接受处理外界信息,有研究表明听觉、味觉、嗅觉、触觉加起来也不过20%,另外80%是视觉。
他摸索着抓住齐北崧为他清洗手:“你……想起你爸用多长时间?”
齐北崧他爸是大忙人,定不能经常去M国,连视频通话都相对少些。
果然齐北崧说:“实不相瞒,将近年。醒来前年语言能力都不行,又经常不记得人,爸每次视频第句总是:‘北崧,是你爸爸,叫爸爸,爸~爸~’,可真对得起他那张脸!”
“不是?”
“不是。”齐北崧很坚定,“暂时还想不起来你名字,但你不姓耿!”
“确定?”
齐北崧脱下衬衣披在程几身上,断然道:“确定!”
“叫程几,禾字旁程,几个几。”
程几问他:“叫什名字?”
“耿春红。”齐北崧说。
“再说遍!”
“耿春红。”
“真叫耿春红吗?”
“认你爸……也用年?”
“对。”齐北崧脱下那件花色西服,当做毛巾给他擦脸。
程几只能睁开线眼睛,泪水滚落,他竭尽全力抓着对方胳膊,太多情绪让他浑身发抖。
他同事们在不远处战斗,呼喝声和示威枪声不绝于耳,但他仿佛听而不闻,颤声说:“因为看不见……看不见……”
齐北崧不明白他举动,用衣服沾清水,继续帮他擦眼睛周围,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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