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被角或者胳膊捱过许多夜晚,眼泪浸湿枕巾,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程几被再次派驻R国后,对外律称执行秘密任务,后来因为老齐家纠缠不放,便更简单粗,bao地称牺牲。
他这“牺牲”,陈川也得跟着“牺牲”,连带着老耿也“死”,直到任务结束归国前周组织才允许他们复活。也是最近这周,他们重新和雷境、郑海平等人取得联系。
王北风苦笑:“组织宣布程儿牺牲,还咬死不改口,于是更没人敢在老齐面前提,生怕他个激灵想起来,然后闹殉情,这不是完蛋嘛!”
程几也苦笑。
他在这三年中“死”时间比“活”长,经历也是言难尽。
,还有打枪,到休息日泡在靶场砰砰砰放枪扰民,听得人脑壳都疼;打猎就更别提,为逮只鹿撒丫子满山跑啊,几天几夜老雷都追不上他!”
程几扑哧笑:“挺健康呀。”
“健康有什用。”老耿生气,“齐大公子就是个傻逼!虽然他是因为生病,但他依然是个傻逼!”
他揽着程几肩膀说:“亏儿子在R国血里火里为他拼三年命,凰村老家房子塌都没来得及回来重建,丫倒好,转眼忘!”
程几又笑,心想其实只有七个月,后面都不是为他,但想着想着又垂下头。
在他还“活”着时候,每周和雷境等人联系次。
他们分别位于R国与M国,R国基础通讯设施已经完全被毁,M国则远在大洋彼端,双方民用频道通讯不便,但凡有联系机会,都用来商量怎追凶,而且语速极快,生怕下秒线路就中断。
所以关于齐北崧情况,程几顶多能在谈话结尾问两句,比如“醒吗?”
彼时齐北崧还没醒,郑海平和雷境报喜不报忧,从不直说齐北崧现状,每次都告诉他快醒,天比天好,快摘呼吸机,眼珠子还能在眼皮底下转,棒棒哒!
程几明知那些动作只意味着机体活着,而不代表脱离植物人状态,但仍长期陪对方演戏,都是为互相宽慰。但在深夜无眠或者半夜惊醒时,颗心着实疼痛难忍。
王北风说:“唉,不能怪他,连海哥这聪明人都没办法。”
他继续:“他刚醒来那会儿,全身上下都不能动,躺在床上半昏半醒,海哥就趴在他耳边说‘加油啊,小程在等你呢’,原本想给他鼓鼓劲儿,不知道为什适得其反,老齐听程儿名字就差点儿厥过去,心跳都过百八!”
“大家都被他吓坏,医生就再不让提,生怕影响他恢复。海哥不信邪,又试两次,结果程儿名字对老齐来说就像个发作按钮,听见就头痛昏迷!”
陈川哭笑不得:“这傻逼!”
“再后来……”王北风回头看眼程几,“他倒是好转,可警方不让们打探你们消息,就硬说程儿已经牺牲。海哥气得直跳,骂他们胡说八道!可明明知道是胡说八道,也得当真对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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