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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几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当他醒来时,遮光窗帘仍严严实实地拉着,不见外面天色。
他想起身去拉窗帘,发现肌肉不受控制,花将近十分钟才从床上撑起半个身子,尝试着换个姿势,结果下秒就扑通摔倒在地板上。
他又努力想从地板上站起来,结果不行,手臂无力,双腿仿佛不是自己,唯能做到就是膝行,但爬步要歇半天。
他怀疑自己在致昏睡药剂外,还喝某种肌肉松弛剂,否则不会这狼狈。
“真喜欢你,你真好看。”沈子默说,“你是美神,牝鹿,想到你就坐立难安,浑身血都是热。”
他手指划过程几脸,仿佛在试手感,或轻或重。
“最近有什烦心事吗?脸上长粒痘,你皮肤好,可不经常长痘痘呢。”
“耳朵上冻疮还没好?唉,痒不痒?都是头发太短缘故。”
“你总算来找……催成这样你才来,骗好玩,程程?”
找个没人路口烧给你妈妈。”
程几瞪着他:“你……”
“这个房间好吗?”沈子默问,“是不是觉得特别温馨?特地为你布置。图像记忆力很好,看过画面很久以后还能回忆起来,这房间里东西是努力按照原来样子摆,但可能还有弄错地方,你千万别有意见哦!”
“你……”程几身体晃着。
“你怎?”沈子默问,“头晕吗?”
终于他放弃,趴在地板上等待药性过去,反正再厉害药都有作用时间,但希望恢复期间不要太痛苦,比如浑身又痛又痒像蚂蚁爬。
眼下是阳历三月,但拉尼娜现象导致漫长冬季还在窗外肆虐,好在地板温热,下方应该和齐北崧家样装地暖。
由于太舒服,程几有度几乎重新睡着,多亏空落落胃提醒他应该保持清醒,该进食。
“给过你机会。上次分开时候,想如果你第二天就来找,会放弃切和你在起,把所有能给都给你。第三天也这想,第四天也是,第五天,周,两周,个月,两个月……”
“你就是不来,手机号也换,甚至不知道你是死是活。”沈子默问,“程程,你点儿也不喜欢是吗?所以你是真喜欢那个姓齐纨绔子弟?你和他在起?”
“你怎能和他在起?他配不上你,他很肮脏,你是干净。”
程几闭着眼睛,睫毛无力地翕动。
昏迷之前,他听到沈子默幽幽地叹声:“为什选他而不选,比他爱你啊……”
程几扒着房门往下出溜,尽力维持着站姿,他何止头晕,简直天旋地转,几乎立刻就要栽倒!
“……”
“哪里不舒服?”沈子默问。
程几已经无法回答,他侧躺在小公寓深色、光可鉴人地板上,努力睁开眼睛,然而徒劳无益,他困倦欲死,视线模糊。
沈子默蹲在他身旁,轻柔抚摸他头发,仿佛摸猫或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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