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几又轻推他下,贴着他耳朵低声说:“别装。”
齐北崧太小看程几洞察力,他毕竟曾经受过训练,虽然没怎干过刑侦和审讯,好歹旁观过。
“不用装睡,肯定不会强迫个醉鬼开车,你傻不傻?”
这又轻又软句话差点儿让齐北崧溃不成军,他猛然坐起下子掀开程几,拔腿就往主卧走,重重摔上房门。
程几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人动如脱兔想干嘛,他追过去贴在门上听半天,可惜那扇门款式简洁但材质厚重,隔音效果异常好,什都没听见。
而齐北崧根本就没睡!
他怎可能睡得着?他浑身血液都往那个不可描述地方去,又涨又硬几乎是发痛,就算想睡也硌得慌!
他是用全身意志力在与本能抗衡并假装平静,要维持眼球在眼皮下不动,还得保持呼吸平稳,可是控制不肌肉紧张,控制不心脏在胸腔里疯癫若狂地跳!
他在拖延,他在耍赖,他在利用程几。
沈子默利用就是这点。程几对待他认定“好人”有种无底线温柔,他明明知道界限在哪儿,却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到委屈自己地步。
程几边擦着头发,边弯腰观察齐北崧,满脸写着为之奈何。
只是洗个澡工夫,齐北崧就横在沙发上面朝里睡着,程几知道他出差归来很累,又喝酒,但没想到会这快。
“你说好要送回去,”程几有些委屈,“现在该怎办?”
附近停靠只有辆区间小中巴,莫说程几不知道,就算知道,末班车也早开走。
齐北崧所说四辆汽车钥匙都放在大门口鞋柜上,均是豪车,也应该都有油,但程几不能碰。首先他没有驾照,其次碰与偷车有何区别?
“齐大少爷?”他试探着问,“齐公子?齐总?”
里面毫无声息。
“齐北崧?
比如现在,他很着急要回长康医院,完全可以把齐北崧强拉起来,逼着他开车送他回去,即使对方喝酒。
——齐北崧酒量极好,那小杯低度威士忌对他来说就是润喉。
可程几不会,连推摇都是轻,他体谅齐北崧长途飞行疲劳。
齐北崧知道自己还不算是他好友,而沈子默也不配当他兄弟,那程几对待兄弟会怎样?把命送给人家吗?
齐北崧又吃醋,吃从未见过人醋,他发誓只要自己在,就要阻止任何人当程几兄弟,当姐妹也不行!
他抢过齐北崧车,但那次是为救人,别无选择。
齐北崧不骑摩托车,更没有电瓶车、自行车之类代步工具,所以想离开蓝色天际小区目前只有靠步行。程几还没傻到要走回去,这儿距离长康医院少说十公里,等走到目地天都亮。
此外他出来时太着急,分无分文,也没手机。
他轻推下齐北崧,那人连眼睛都没睁,只把睡袍领口拢拢。
程几叹气,愁容满面地坐在沙发角上继续缓慢地擦头发,看着人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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