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楞
下，说：“
……打错。”
“打错？”齐北崧顿时又失望又恼火，“你原来想打给谁？”
程几说：“两手洗衣服，用脸拨
号，所以拨错。”
齐北崧半晌不语。
程几真后悔得恨不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卧室这
空荡荡过，那些窗帘、地板、地毯、家具、电器……每样都仿佛相隔千里，都那孤孤单单地独守着个角落，他甚至替那些死物难过。
程几在他脑子里落地生根，会儿在左，会儿在右，他站起时，程几在窗外天岸无边深蓝色海面看着他；他躺下时，程几似乎就趴在枕边，低着头，森长浓黑眼睫颤动着。
他望向扔在床头手机，那里面今天存程几号码，名字是“小王八蛋”。
小王八蛋不可能爱他，而他碰小王八蛋就失控，他得怎样把自己这辔马给拉回来，从而显得不那丢人现眼，或者说无理取闹？
“……”齐北崧烦闷地搓脸，打开电视，让声音把空间填满，也把自己填实些。
雷境老婆并不是女，说老公也行。
雷境说：“因为只喜欢他个，离开他就是直，到他面前什都无所谓。”
“啧啧，这情话说！”陈川问，“你说给他听过没有？”
“要你管？”雷境说。
陈川说：“这表明还有希望对不对？”
会儿，说：“算，素酒他们不想喝，花局不想碰，别弄得大家不开心。”
陈川到衣帽间取出外套，终于没忍住，问：“小程是不是打你头？你要不要解下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不需要。”齐北崧整理衣衫说，“他不是绑匪，也不爱他。”
齐北崧回家睡觉去，陈川替他不好受。
他给雷境打电话，等接通就吟诵：“问世间情为何物！”
突然手机响，他根本不愿意去接，后来想起那铃声来自于他私人号，怕是家里有事，于是去看，结果屏幕上分明闪烁着“小王八蛋”四个字！
这是王八蛋今天、第二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齐北崧激动得差点儿厥过去，连连深呼吸，按下接听键，问：“怎？”
程几那边正在洗衣服呢，双手都在盆里，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
听对方冷淡声音，他就有点儿后悔，觉得自己唐突，毕竟身份差距太大，人家是太子爷，自己是穷瘪三，而且彼此又没熟到可以晚上通话，谈还是对方不感兴趣事。
“啥意思？”
“还有希望啊！”陈川居然就这挂电话。
“……”雷境莫名其妙地抓着手机。
齐北崧为情所苦，像只困兽似在卧室里转来转去，别说睡觉，连分钟都躺不下来。
时间还早，才晚上八点多，枯寂夜间每秒都显得那漫长。
雷境赶紧要挂，陈川喊：“直教人生死相许！！”
“……”雷境问，“有病？”
陈川问：“雷老大，你是直吗？”
“……对啊。”
“那你为什没找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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