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梨生慌,他见到虞棠,从来都语笑嫣然,逢场作戏,云淡风轻,何曾这般……这般
生时是牵挂,死后是念想-
虞棠病愈来愈严重。本就羸弱青年迅速消瘦下去。有天虞棠看到镜中苍白容颜,突然问句:“梨生,是不是不好看?”
梨生忙答:“棠哥儿,你很好看。”
这多年,他依然不会忘记初见虞棠时惊艳。虞棠从年少便是绝色,风华延续至今,无人可比。
哦,河对岸绿芍倒能与之媲美。梨生没见过绿芍,只觉得虞棠才是真绝色。
梨生吓得面如土色:“棠哥儿,你,吹天风,怎就病成这个样子?去请大夫!”
大夫请来瞧过,说是风寒入体,加之心力交瘁,积郁成疾,再来就是……身有旧伤,恐损根骨。
简单来说,前几日在沈府那儿受刑太重,表面看似养好,却给身体留下不可逆损伤。再加上心情不好还跑去吹风,小病也该折腾成大病。
虞棠如今便是这个情况,好好调养还好,若再这拼下去,这条命怕是不想要。
梨生听得不知所措:“那,那该如何是好?要开什药?这就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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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棠不弱。他自小学不只是戏。旦角也有武旦刀马旦,十八般武艺,刀剑高跷棍棒杂耍,不说样样精通,至少都能略懂二。
他有灵活身手。至于用枪,昔日楚御也曾教过他自保。只是他从没有机会用罢。
第次杀人便是现在。
少爷是他底线-
虞棠轻抚着眼角,低语:“可他为何……不喜欢。连见面……都不愿。”
当年戏台幕后初见,血气方刚青年说句“你真好看”,转身头撞到门板上,傻呆呆模样看得他忍俊不禁。
时光流转,徒生感慨。虞棠忽然就明白戏文与诗词里常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梨生。”虞棠蹙眉,眼中无泪,语气平静,无端压抑,“好难过。”
“这还是其次。”大夫轻轻摇头,叹息地看着榻上面容苍白青年,“心病还须心药医。虞老板有什心病,还需尽早释怀。”
虞棠低眸淡笑:“多谢大夫。梨生,送大夫出去罢。”
“诶,好,大夫请。”梨生送客,与大夫道儿出门。
虞棠指尖抵在心窝处,凝滞许久。
他这辈子只得种病,名为楚御,无法释怀,难以放下,不愿解脱。
虞棠与楚御生误会,楚御许久不曾回来见他。
他杀沈三爷人,沈念却没再派人过来算账。想来沈念如今正和楚御斗智斗勇,没功夫费在他这个小人物上。楚御厌弃他,他便是弃子,连棋子都称不上。
楚御府邸他进不去,会被人拦下。他便等,等许久,没有人出来。
是楚御不想见他。
虞棠独自在寒风中等天,回来后大病场,吐出几口殷红鲜血,沾在雪白帕子上,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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