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逆天而行
气魄，只想着顺应天命，遵守天规，岂有与天平起平坐资格？”
玉帝面色微白。
……他
开始就错
吗？
“您当初，为何不阻止
——”
“那年人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带你去看人间饿殍遍地，宛如炼狱。问你是否要让龙王降雨，你如何回答？”阎罗冷声问。
“喜欢谁，愿意和谁相处，看不是他修仙还是修魔，走是东方道还是西方道。是他生而为神，却存人性。”
“生而为神……”玉帝冷声，“所以，您还是嫌凡人出身，纵使如今力量早已胜过先天神祇？”
重点完全错误。
好在早已没指望，倒也不觉得失望。
若是嫌弃凡人出身，当初又何必把他从凡间带回来？
这是他此生唯败笔，几乎要成他心魔执念。
心魔不除，道行再难进步。
据说大道悟到极致，便可领悟因果之力，拥有逆天改命之能，与天道平起平坐。
这是阎罗数万年前就达到境界，而他至今未能勘破。
玉帝生只为修道，追求大道无上境界，确实是天生适合修炼苗子。可惜卡在最后关，万年不得寸进。这种只差临门脚却永远无法跨越距离令他焦灼。他屡次三番找阎罗，说多念着师徒情谊倒不尽然，主要还是为破除心魔。
玉帝无言，已是忘哪年哪月发生过这
件事。
阎罗轻笑：“你忘，替你回答。你当初说‘天意不让降雨，他们命该如此。’，言语极为冷静，冷静到冷血。”
玉帝不语。直到现在，他也不觉得这个回答有什问题。天规就是秩序，天意不可违逆。他身为天帝，也直在惩罚那些违反天规神仙。
但想到阎罗刚才那句“没有逆天而行气魄，只想着顺应天命，遵守天规，岂有与天平起平坐资格”，他又开始迟疑。
“天意确实难违，但为神明，纵然无法拯救世人，也该心存悲悯。”阎罗平静道，“你从骨子里便高高在上，将人间疾苦视为天经地义，毫无恻隐之心。心性
阎罗淡淡道：“倒恨不得从未点化过你。”
“不再是你师父，也没有再为你指引明路义务。念在过往情分，只最后提醒你句。”
“万般皆是道，你要修道，修哪条道都行。师父领进门，修行靠自身，你后来修无情道是你自己选。天若有情天亦老，你觉得天道无情，你也无情，顺应天道，便能得道。”
“这确实也是条道。”
“可若你要与天齐平，那你开始便入歧途。”
可惜阎罗从不见他，每次只留句“道不同”。
玉帝不明白。他修道是阎罗领进门，功法也是阎罗教，哪里就不同？他坚信这只是阎罗推辞，怕他悟道之后修为赶上他，这才不肯倾囊相授。
“张百忍。”阎罗突然道。
玉帝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阎罗笑起来：“玉帝，你连你凡间时名字都不记得，真是个彻头彻尾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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