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计划再好,也是做不得数。
比如说,两人谁都没有料到,玄
他只是不想沧江死。
却沧江眼就看透枕霜流是要做什。
他总是那聪明,也总是有办法。枕霜流甚至要掏出匕首来佯作要杀他,可却沧江只用句话就让枕霜流偃旗息鼓,无可奈何。
他含笑却认真地说“霜流,若今日走,明天就是去刺杀玄武时刻。”
“”
两者实力之差,何止天地之堑。成为灵蛇主后,枕霜流固然有相对自由,却也因为这特殊身份,每步都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
而却沧江仿佛替代他,接过这份属于枕霜流仇恨。
他本不必这样。
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老灵蛇主如同诅咒般八字判词又次浮现在枕霜流脑海,时时在他出神之时,如圈缝着细密咒文紧箍般环在他思绪里。
成为新任灵蛇主后,枕霜流多些相对自由。
在继任当天,他隔着千重白玉长阶,五体投地匍匐在玄武座下,甚至不能抬眼看到高高在上玄武主片衣角。
这种分明而森严等级感让枕霜流甚至有点恍惚。
理智上他隐约明白对方是自己灭门仇人,然而由于地位和距离都实在相隔太远,他在感情上只能体味到某种虚幻不真实。
蜉蝣撼树之时,决计看不清参天大树全貌;盲人摸象那刻,也不能在脑海中组装出大象形状。
枕霜流硬邦邦道“不许。”
“你不想让现在就去吗”却沧江朝枕霜流摊开自己手掌,他温和地说,“那你要帮帮,再等等,然后们起”
他就那样温柔地向上打开自己掌心,耐心地等待着,仿佛愿意把这份守卫维持到地老天荒。
最终,却沧江没能等到只冰冷手贴在他手掌上。
他等来滴透明雨水,温热,又有点咸涩。
枕霜流不想再拖累却沧江。
第次,在两人相处中,是枕霜流把握交谈节奏。他改往日沉默和顺从,锋芒毕露地要赶却沧江走。
他看却沧江眼神,和第次与却沧江在树上交手时样不客气。
那时,枕霜流刚刚从濒临死亡境地里挣脱,他不想死。
而现在,枕霜流步步踩在死亡边缘上,他却生死无惧。
如今枕霜流和玄武主有天堑之隔。他甚至连对方容貌都辨不分明,于是那仇恨也就只在幻想中成型,找不到现实对应凭依,像盲人印象中大象样,是个缺头少尾怪物。
而他自己,则是十余年来生于斯长于斯,冷血无情,与外界格格不入某个杂交种。
如果不是却沧江,或许枕霜流此时不但无名无姓,甚至无所知地投入这怪诞诡奇熔炉之中,无知无觉地化作被对方汲取块血肉。
但就是有却沧江也只是让枕霜流徒添担忧。
即使在外界,玄武主神秘与强大也举世共睹。而沧江他不过是个胆色和天赋都很优越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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