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无奈何地笑笑,朝着公仪竹浅浅躬身,向着殿门方向比个请手势:“是。先生请。”
“……”即使已经猜到枕霜流可能表露态度,但眼看对方居然真连问都没问过句,公仪竹仍然感到些许哑然。
罢,条蛇而已,脑花怕是比豆浆还稀呢,和他计较什。
公仪竹踱到枕霜流案前,目光在枕霜流面前字排开玉简上扫过眼,确认里面内容如他预料。
“你果然也收到消息——对此当真没有点想法吗?”
公仪竹拾阶而上,走到大殿门口时候,白练正在和枕霜流汇报这几日来玄武界异动。
白练神识不如枕霜流那灵敏,灵蛇界主早在囚牛踏上自己殿前第阶台阶时就察觉到对方存在,他抬手示意白练说到这里就好,摆摆手让他自己噤声退下。
白练微微愣,依言照办。直到他疑惑着行礼告退之际,才察觉到门外九族特意显露出那点行迹。
修为到枕霜流和公仪竹这个层级,定距离内察觉对方存在就像磁极相斥那样自然容易,公仪竹在门口特意展示下自己气息,也是强者见面时以示自己并无恶意基本礼节。
殿门打开,公仪竹身影背着阳光显现,他仪表气质仍是派光风霁月,举手投足之间不失温文尔雅君子风度,但出于对多年老情敌基本解,枕霜流眼就看出他眉宇下隐藏焦急。
“干卿底事。”
……第百零次,公仪竹确认自己少年时想狠手整枕霜流顿这事,自己绝对没有点问题。
既然枕霜流单方面拒绝和他交流,公仪竹也就不再客气。他不请自决地把修长手指在其中块玉简上点,空气中幅三千界图就凭空在两人眼前展开。
“好好看看吧,”公仪竹低声劝道:“你当真看不出来吗?”
其中代表玄武界那个圆特意被公仪竹标上最显眼鲜红色,枕霜流只是淡淡扫,就厌恶地眯起眼睛。他随手把玄武界标识在指尖碾碎,冷冷回到:“这是冲睚眦去——睚眦几千年来都是个活靶子,看他自己还挺乐意当,你情愿愿打愿挨事,有你在这操什闲心?”
其实这焦急根本都不必靠观察来判断,要知道在现今所有九族四象之中,倘若按照骚包程度排张大榜,枕霜流二话不说就拱公仪竹去坐首席。
这样个细枝末节之处无不讲究,恨不得日日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平生最大遗憾是没有个扫把尾巴好给他开屏异种,在刚刚踏上石阶时,腰间环佩声音竟然会不成韵调,杂乱无章。
“今天回程。”公仪竹声线依旧是举世任何把瑶琴都无法比拟华美,但他会开门见山、直接当说话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枕霜流才不管公仪竹遇上什闲事,他甚至不能保证自己有没有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那真是好极,白练送客。”枕霜流答复和公仪竹态度样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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