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面对着这种人间难求,足以摄人心魄殊色时,洛九江离寒千岭是这样近。
近到只要向前轻轻探,就可以和寒千岭双唇相贴。
洛九江可以在死地大雪里蛰伏,也愿为个从前素不相识姑娘安危,轻易把进入书院机会放弃。任何和洛九江交手过人都要赞扬他眼力,和致胜招前耐心等待不易。但在面对他此生最心爱之人时,洛九江不能忍耐片刻。
他几乎是在意动瞬间就把自己嘴唇撞上去。
“千岭”两个字音节被拆得断续,声声闷搅在相贴唇齿里。
在将要三月之期逼近,行人将要拔营,预备摸黑跋涉上三个月前晚,洛九江终于如诺找到寒千岭梦境。
而在他入梦以前,这本来是个很好夜晚。
他们两个人并肩躺着,头靠着头,肩贴着肩,头发压在身下,错落地混在起,个人温度紧贴另个温度,呼吸叠着另半呼吸。
主帐上次被沉渊钻漏以后,他们又换个新,比上回那个稍小点。偏偏正是这种空间上狭窄更能给人种亲密之感,洛九江感受着身旁人脉搏和他心跳声音,几乎有种融为体错觉。
少年人血气旺盛,动情只在念之间。此时此刻贴着洛九江手臂是千岭皮肤,鼻尖萦绕是千岭那特殊得像是寒凉水气淡淡冷香,而他眼底盛下,却全是寒千岭面容。
洛九江手已经无声摸到寒千岭后脑,那手上力道带着少年人特有青涩,经验缺失到有点没轻没重,好像想把寒千岭整个人都摁进自己血肉里。
而他另条手臂则顺着寒千岭胳膊蜿蜒向上,掌心滚烫温度寸寸烙过寒千岭稍凉皮肤。原本宽松袍袖骤挤进两条手臂,时显得有点狭窄碍事,被洛九江近乎迫不及待地绷起肌肉直接撕开。
洛九江手掌在寒千岭肩头停驻片刻,那里还停留着个他前天晚上醉酒后落下浅浅牙印——寒千岭个金丹修士,要消掉这种痕迹都不必抹药,只需要个念头就好,但他偏偏要令这印子直留着。
手指从那浅浅凹痕上抚摸而过
当初在七岛之时,寒千岭也长得好看,但那好看还仅仅是介乎于男女两性之间俊秀,而非如今几乎美到冰肌玉骨般神仙风貌。
自从当初秘境里化龙破境而出以后,寒千岭就如脱胎换骨般,他不仅容貌较从前更胜,修为比过往更强,就连身上直半含不露危险感也锥囊而出。
而这让人下意识便想避开危险感受,配上寒千岭举世难寻容貌,反倒如同绿叶托花,替寒千岭镀上层想令人屈膝膜拜气质。
这膜拜不是源于敬服,而是来自敬畏。
寒千岭远观如月上仙人,也冷淡得如同月上仙人,何止让人不敢靠近,更是难兴亵渎念头。可若是能有人向洛九江样靠近他,也能像洛九江样勾出他宜笑宜温柔反应,单是那毫不收敛美色就够人滞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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