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岭:“……”
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洛九江和沉渊喝着喝着就起上天。
洛九江向干劲十足,动手奇快,寒千岭在地上略略走神工夫里,他已经蠢蠢欲动地朝着黑蛟眼睛落下手。黑蛟也是醉得意识不清,只当他胳膊是个什糊到眼皮上飞虫,大脑袋左右甩,把洛九江颠簸得站不住脚,只能抓着蛟头某处,身体几乎都悬在半空之中。
半息以前,洛九江拽得是黑蛟尾巴,而现如今,熟悉故事又次上演,只是这回洛九江抓住是沉渊圆角,说来也算是首尾相顾。
就如同醉大劲儿昏昏欲睡每个酒虫样,沉渊也渐渐失却撒酒疯力气。他虽然还和洛九江反复为捍卫自己两只大眼睛而缠斗团,却也是不自觉地越飞越低,越飞越低,直至轰然落地。
糖般砰砰乱颠。
圣地夜晚月光澄澈,天幕舒展,然而看沉渊和洛九江两个撒着酒疯劲头,怕是整片天空也装不下。
若是洛九江知道广玉酿酒性为何,可能当时在酒窖里就会换另换瓶去偷。要知广玉酿酒味绵偏又性燥,饮下之人难免要发通酒疯散散酒性。奈何这酒性又越动越急,便像是吃辣椒后不该喝热水,两相结合之下,就是个愈来愈醉恶性循环。
沉渊只因猛次转头,醉意便更上个台阶,此时已全然不知今夕何夕,而洛九江被从蛟头到蛟尾颠上几次,境况也是不逞多让。
眼看沉渊飞舞得比凡间舞龙班子还凶,洛九江就在剧烈晃动蛟背之上翻跟头打把势,手中虽然没有刀,但心里还有棍子,就不妨碍他挥舞着空气四处翻飞。
洛九江被这震反震力跌下蛟背,就势翻个背部着地跟斗借力,甫站起,肩膀就被早看好落点寒千岭抬手扶住。
“喝多少?”寒千岭贴在洛九江身后低低地问。
洛九江醉眼朦胧地回首,见寒千岭面,即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先绽开个灿烂笑。他全身体重半搭在寒千岭肩上,喃喃道:“千岭,看,给你摘个月亮。”
“!猴子!”洛九江兴高采烈地喝道:“水中捞月!”
寒千岭:“……”这还真有自知之明。
这只活蹦乱跳、精神抖擞“猴子”路耍着并不存在长棍从黑蛟尾部逆行而上,脚步咚咚哒哒直抵沉渊头顶。沉渊原身乃是黑蛟,也算半龙,头上对钝圆龙角才只冒出个尖尖,平时看起来只算是奇异装饰,此刻倒是发挥前所未有作用,下就把洛九江绊个正着。
洛九江啪叽下跌在黑蛟大脑门上,他吐出口醉气,低头就看见黑蛟两只黄澄澄大眼睛。
沉渊化身为蛟时,双眼睛虽然不如他人形那样善于表达,在沟通能力上差少许,却从美观程度来说增加不少。他双眼洋溢着暗金颜色,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更是滚圆明亮,见之下就让洛九江心生喜悦,满心欢喜道:“两个月亮!全摘给千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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