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岭原本就半倚在他身侧那半褥子上,听到这话就先把按在洛九江腕上手缓缓滑到洛九江手背上,他略用力,便把指头从洛九江指缝里挤进去,与他五指紧紧扣住。
寒千岭反问道:“你什时候没在起?”
他说话时冲着洛九江略略地俯身下来,脖子里挂着佛珠就从领口垂下,那用他自己头发编好吊绳悠悠,竟也摇出种宁静节奏。
洛九江盯着那颗佛珠,恍然笑:“是,说错。咱们早把心都换过,当然没刻不在起。”
那佛珠仍在洛九江眼前慢悠悠地晃动着,洛九江心中微动,登时便情难自抑。他扣着寒千岭手更用力些,另条胳膊却从被窝里抽.出来,勾住寒千岭颈上佛珠吊绳,力道不轻不重地把他往下扯。
不远处寒千岭走到洛九江身边与他说几句,然后很快两人就变成光明正大地咬耳朵,最后他们这段短短交谈以他们两人双手交握、额头相抵作为终结,封雪默默地看着这幕,心中泛起股后知后觉后悔之意。
……不该答应,封雪幽幽地想。这三个月,怕不是要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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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雪视力问题洛九江时半刻是没空关心。自从月前暮色沉沉地落下去,天边就再没擦过亮。要不是身边有寒千岭这个大型自走圣地情况预言神棍准确道出这次长达半年之久黑暗,只怕要人心惶惶,各自怀疑圣地天再也不会亮。
从那天开始,洛九江日常行程就是睡。
在两人四片唇瓣即将相接时,洛九江模糊道:“送东西,怎用你头发?会儿吊线给你换条新……”
因为分在个小组,故而住在顶帐子里、刚刚从半隔音不透光屏风后面绕过来封雪恰好把这句话听个正着。她正手里端着盆还沾着水果子,大概是过来给他们两个分点好吃。
在完整地聆听洛九江自语,又无声地观看过这两人短暂互动以后,
说睡其实还不准确,这个字单拎出来听起来是个何等美好安逸字眼,第时间就能让人联想到平静夜晚,松软温暖被窝,还有黑甜。
很不幸,以上这些形容没个能跟洛九江睡沾上边。
最开始几天里,黑夜完全沦为杀戮战场。两界使者各自呆在被寒千岭事前划下过三层保护措施营地里还好,但外面鬼哭狼嚎之音根本不受控地往诸人耳朵里钻。朱雀界使者多是妖族,其中有两个性情桀骜,路上没少招猫惹狗。但在这几天里,他们没敢放半个想出营地锻炼番屁。
洛九江那几天睡觉,非得卷起被子蒙头不可。然而连睡三天无所获,他神魂出自己梦境飘飘荡荡,也无处着落。最终还是某次清醒得实在睡不着后,才自行悟透玄机:除他洛某人心大又想锻炼神魂,这当口谁敢合合眼?
“浪费,”想通这个关节洛九江喃喃道:“早知道都拿来和你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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