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江连连试过七十余柄,这些刀器长短轻重不,落在他这等爱刀好刀又懂刀之人手中,就相当于个个摸过新朋友脾气。直到他把手按在第七十九把长刀身上,甚至不待挥上挥,就先舒服地呼出口气。
等他再拔刀出鞘,便见银辉闪,如背映霜雪,刃吐寒龙。他挥手向下斩,长刀就如同感知到主人心意般轻振声,刀势停住瞬间,切面正映着洛九江双意气焕发眼瞳。
“好刀。”洛九江赞声,随即右腕轻悬,把左手拇指向下送,在刀锋上轻轻抿,眨眼之间已然拿自己血给这刀开锋,“就是它。”
反正这些刀都是送给洛九江,只要他用得舒服就好,枕霜流并不在意他究竟是怎选出刀来。他只是以师父责任又补问句:“后面还有上百把,你不再试?”
“不,就是它。”洛九江微微笑,提起刀柄来看这把神兵铭文。有个比喻适合他现在这种情况,只是不好拿来跟枕霜流说。
洛九江原本以为自己将会看到把趁手宝刀,要是再贴心点,或许能有三把五把来给他挑。
没准那把新刀模样也是墨色黑,刀鞘稍宽,刀锋略薄,活脱脱又是另把“老伙计”。也可以是把反其道而行长刀,用鲨鱼皮打出银白色刀鞘,刀锋抽出截来,雪亮地连视线都可以切断刺伤。
但当枕霜流带着他走到处殿前,把推开殿门时,洛九江是真愣住。
大殿四面靠墙置着刀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形态各异各类宝刀。洛九江粗粗眼淡扫过去,横纵相乘算,便知大殿里长刀数目应该不下百把。
“刀库?”洛九江这想着,还不等问出声来,就听枕霜流淡淡道:“这里面共有玄器二百零,都是送给你刀。你自己挑柄顺手用罢。”
——他遇上千岭,与千岭齐长大,与千岭共患难,同生死,便知道就是这个人。再与千岭两情相悦,互许终身行为由心而起,自然而为,顺水推舟。
难道他心悦千岭,还要再那以前先把天下间适宜男男女女都试过遍吗?
不需要,他看到千岭,就知道命定之人便是对方;他握起这把刀,余下百多把甚至也不用再挨个试过。
听他口吻甚是坚决,枕霜流就垂下目光额外多分给这把铭为“澄雪”刀器眼。
这刀铭为“澄雪”,刀身也就当真
洛九江:“!!!”
他做梦也未能想到,枕霜流竟然为个小小七岛大比第承诺,就给他准备这样多刀。
大概掉进米缸里耗子也不过如此。
满殿望去,所有刀器,竟无无把不合少年意气。洛九江试过这满殿心血之作,其中有刀出鞘自鸣,音清如飞凤;有刀雪刃银芒,迎光照去线锋刃上能绽彩霞之光;有刀通体如玉,将刀竖放,能从刀尖眼看到按在刀柄处手指肉色……
枕霜流不出手便罢,出手来,果然没有凡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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