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天边神鹭都被这声吸引,无需飞箭也向下俯冲过来。洛九江微笑看天,口中唿哨不断,静心等它飞入自己射程,心中却甚不正经地想道:等这下回七岛,自己这口哨子跟七叉鸟来也相比不差吧?不知那只雄鸟可否还能抱得美鸟归?
——要是让枕霜流知道自己教他音杀就赚来这点出息,非把洛九江大头朝下在海里泡上半个月不可。
可能由于音杀之时洛九江心中想着那对七叉鸟,故而哨声格外能引动鸟儿。白鸟已飞得众人前所未见低,从前百人重箭齐发也没能引它到过这个高度。
“这便行。”洛九江见好就收,并不执着更好结果。他将花枝杈尾搭在弓弦之上,拉弓过耳,朗朗笑道:“收好你花——”,花枝便如这张劲弓从前送走每支离弦之箭般,向那只白鸟毅然投去。
在场之人都对弓箭有基本解,十分知晓箭羽对准头重要之处。当初死地里谢春残追杀洛九江,有意放他马也不过是折箭头,要是洛九江敢跟他商量“箭头不用折,你撅箭尾试试”,谢春残想来当场就该把这口出妄言混账东西脑袋射成个烂西瓜。
”
即使刚才亲眼看他把花苞打出天女散花绝技,众人仍对他选择惊奇不解至极。
“这个,小兄弟,”书生迟疑劝他,“箭矢不比弹子,弹子是个圆就行,无需太在意材质轻重。你手中这根花枝比箭杆柔软,尾部虽然有叉,却全无箭羽,前端也不削尖,定射不高远。”
“那是自然。”洛九江笑眯眯同意书生全部观点,“刚刚和那人比试下来也有些疲乏,无意做得那样正经。何况诸位都是用弓行家,洛某也就不在你们面前班门弄斧——想天上那鸟日日被人拿弓箭对着,被射落羽毛倒要给人摘花,想来也怪委屈,方才弹它□□下,虽是花苞却也疼人,索性便送它枝花。”
许久没有人射箭引神鹭下来,白鸟早就飞到高空。开弓之前自然要先把神鹭放低。
由此可知,没箭羽箭矢该何等让人捉摸不透。洛九江射出这枝花也是样,它没因打头处是柔软花苞而折损太多速度,却在中途弧线诡异地偏离角度,射得过高。箭场上有人不加掩饰地叹息,也同样有人定睛细看,指望发生什奇迹。
“花枝能射这高啊。”游苏惋惜道。
“想来是灵气裹多。”洛九江悄
洛九江如他所言,没拿箭去射那只白鸟,反而圈起拇指食指送到唇畔,节奏悠长地唿哨声。
之前他刻意气人时也吹过口哨,但却全没有现在来得动听。在场之人但凡长耳朵,便觉清音入耳,犹鸟雀长啼,似白浪击水,不止让人心头舒畅,连浑身毛孔也仿佛张开过回,实在慰为快哉。不论那花枝是否送出去,只这声口哨,就够人赞不绝口。
“洛师弟绝技啊。”
“单听声音,似已得公仪先生乐中□□。”
游苏言不发,却早握紧手里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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