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人活得颇为原生态,身上衣衫早就难以蔽体,恰逢洛九江刀捅落尸体三具,这下终于有衣服好换。谢春残自幼在死地长大,于此事上是个习以为常熟手,就在洛九江探头看看天棚功夫,他已将三人扒个干净,身上有用法器储物袋也分门别类地放好。
等洛九江从石殿穹顶跳下来时,几乎是哭笑不得。
“知道你爱给死人刨坑,不过现在就别矫情。”谢春残警告道,“咱们赶时间呢。”
“谢兄不必忧心,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洛九江也不推辞,拣件身量合适袍子穿上,此时他身上血字已经淡到几不可见,“只是还有点好奇……”
直到两人拾阶而上走很远后,洛九江才轻嘶声,想通那个问题关键。
半刻……想先验证件事情。”
他说着话间便拔.出刀来,酝酿也不用,刀如行云流水般在不远处穹顶石壁上落下。这刀蓄力十足,时间石殿中滚石飞沙,自殿顶砸下下除却大块厚重石料之外,还有三具人尸。
“看来新提升感知没错。”洛九江叹息道,岂止没错,它敏锐几乎翻倍。
他上前将那清瘦单薄身体翻过身来,拨开头发,露出头脸,那张阴郁削瘦面孔正是陆旗无疑。
至于剩下两具尸体面容也有些眼熟,全是在此前那场追杀中簇拥在陆旗身侧修士。谢春残上前几步探过他们冰冷寂静脉息,面上仍有些惊疑不定:“这王八蛋命大得很,居然也能轻易死。”
“怎?”
“没事。只是刚刚想通陆旗是怎死。”
他们两人是凭洛九江招乱雪原刀气激开地宫入口,于是接下来几次困顿都和刀意有关,破困而出方法便是同时用刀风掠过墙上标记。
而在陆旗眼中,他们两个大活人乃是凭空消失。看他和谢春残彼此之间仇恨程度,只怕接下来是掘地三尺打穿石壁来把他们翻出来……他们进入地宫方法既然是挖墙,那用洛九江最后刀触过六万多枚标记经历参照,恐怕接下来有数不尽墙来给他们挖。
可能因为此地人命实在轻贱如纸,纵然上刻还颐指气使,风光无限,下眨眼横尸于地之时也并不比片雪花更值钱吧。洛九江张口欲言,便见谢春残反手拔出箭囊中根羽箭,自上而下把贯透陆旗喉咙,双眼神光,bao增,斩钉截铁道:“必然有诈!”
洛九江:“……”
在这刻,他确实是很好奇陆旗曾经给谢春残带来过怎样心理阴影。
这具尸体已经冰冷,血液将凝未凝,便是在谢春残辣手之下,也不曾喷溅起浓艳血花,只是缓缓淌出来些。
洛九江翻上自己在殿顶凿开大洞处看眼,只见条幽深粗糙通道,四周石壁凹凸不平,上有刀斧痕迹,仿若人工雕琢。他几乎探进整个身子后才发觉,这条通道九曲十折,单是看看就让人有恍惚迷路之感,也不知凭人力推进花多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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