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血腥气越来越浓重,已经跨越某个危险临界值。
封雪眼睛缓缓变作危险竖瞳。
而她自己仍无觉察样,只是抬手捂着嘴剧烈干呕起来。常人做出这个动作时总要低头,她偏偏抬起双眼,血红眼中扑食冲动已经不加掩饰。
呕吐和饥饿,这两种全然对立欲.望,竟然能同时出现在封雪脸上。以颧骨处作为分界线,上半张脸和下半张脸渴求截然相反,使她脸竟仿佛是两张面孔粗劣拼接成般,有种说不出可怖。
花碧流身后属下都眼神微颤,时竟无人敢再直视封雪面容。
脚下血肉模糊个人形向封雪方向踢踢。
那人身上被故意割开几道长长口子,鲜血早染红身下大片雪地,铁锈气特有腥气在空中隐隐浮动,给人嗅觉带来不适之感。然而这味道落在封雪鼻翼之间,却不亚于世上最强大刺激。
场中时寂静到雪落有声,片刻之后,声古怪闷响从封雪身上传来,小刃低头瞧,瞳孔便霎时缩成两粒:封雪紧握在背后双拳头之中,有根手指形态怪异扭曲,显然已被主人活活捏断。
封雪后背在颤抖,那颤抖点点地扩散开来,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整个人都抖若筛糠般。
“原来那个传言竟是真。”花碧流悠悠地说,他声音清甜,落在封雪耳中却只是把抹鸩毒尖刀,“大姐姐饿极连自己都啃,可偏偏就不吃人呢。”
只有花碧流仍翘着唇角,双眼眨不眨地紧盯着封雪。他观赏着封雪痛苦,眼中涌出大量兴奋恶毒,“大姐姐怎还不吃?哦,知道,大姐姐是嫌带来肉老。”
花碧流神色时堪比秃鹫,他吝惜地分给小刃半丝余光,甜腻腻地吩咐道:“姐姐养这个正到鲜甜好时候呢。你们,烧起锅子来,大姐姐是个文明人,不爱生冷,需得请她尝烹熟。”
“大姐姐?大姐姐?”花碧流故意唤两声,每念句,脚就重重跺在那人背上,让对方稍微凝结伤口绽裂,流出更多血来,令空气中铁锈气更浓。
眼见封雪几乎站也要站不稳,花碧流才甜蜜地笑道:“姐姐真是太挑食,只因为在爹爹那里吃点人,就耍通脾气来到死地,爹爹三请四请也不肯回去。不知今天请姐姐饱餐顿后,你会不会生气,直气到头撞死在这里呀?”
小刃紧张按剑手已经青筋,bao起,浑身绷紧如欲发劲弓。而封雪正好相反,她脸色苍白如纸,血丝却根根缠绕上眼球,整个人都在无力摇晃,仿佛下刻就要软成滩委顿于地般。
花碧流微笑地看着两人,那笑容中几乎能拧出毒汁来。
“大姐姐要注意仪态啊,”花碧流假意责备道,“你可是要让知道什叫天堑之别成长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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