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地林木硬度和韧性来看,这三箭简直是下杀人灭口死力气。
“谢兄这是要毁尸灭迹?”
“你谢兄这是义愤填膺。”谢春残冷笑道,“现在看出你确实没怕过。”
洛九江哈哈大笑:“谢兄也知道,这鬼地方要找个人说句正常话都不容易,难得能遇上谢兄。你追杀时当你是个难缠对手,局终后咱们聊上几句,当谢兄是个特别朋友。对手需要尊敬,朋友需要珍惜,哪里有什怕和不怕?”
“……”谢春残默然不语,凝视洛九江良久。
如夜长刀便连刀带鞘滴溜溜在他手心上转开朵花来,“天下间只有力竭战死洛九江,没有坐地等死洛九江。谢兄若真起此意,不妨张弓试试。”
“……算,现在不想看你力竭战死。何况硬是拖你来陪下赌,再要你酬谢也说不过去。”谢春残将自己双手摊开在眼前看又看,“空嘴说谢也认,你再谢上几声,就算已经报答过吧。”
“哎呀,那可真要好好谢谢谢兄大恩大德。”洛九江闷笑出声,用饱含调侃语调热烈道,“谢谢谢兄,谢谢谢兄,谢谢谢兄啊!”
谢春残:“……”
谢春残正解下腰间水囊欲饮,却被他连着三声三字谢叫得几乎喷出来。
“好。”半晌后谢春残缓缓开口,“为你这敢和做朋友胆色,放你马,这局赌注就不要你剃个大秃瓢。你去写上几个字让看看,算是这局输给筹码。”
洛九江摸摸险险与自己告别三千烦恼丝,诚挚道:“谢兄要写什?”
从谢春残表情上来看,他好像很想让洛九江写几句“洛九江是个没蛋蛋大秃驴”,但临到最后,他嘴唇翕动下,只低声道:“你就写个‘谢春残’吧。”
“你这是谢?你这是叫这辈子再不敢受你谢。”谢春残嗤笑道,“求求你不要再谢,简直折寿。”
“说谢也是谢兄,说不谢也是谢兄。”洛九江从怀里掏出那半只没油没盐烤鸟来啃几口,“要说谢兄每每出场吟诗,不如照着诗里改个名字,往后直呼谢兄名字,这才亲近。谢兄现在这个名字,实在让人不太方便称呼。”
谢春残饶有兴趣道:“哦?你要改名?”
洛九江吐出块鸟骨头,本正经道:“不错。正所谓‘林花谢春红,太匆匆。’,谢兄若是改名叫做谢春红,从此便可叫你声小红,若改名叫做春花,也能唤你声花花。哪怕是改个名叫谢春葱呢,大葱老葱也照样叫得。可谢兄偏偏以‘残’字做尾,这样来不管怎称呼谢兄,听上去都像在骂你样啊。”
说完这话,洛九江疾疾向旁边闪身躲。果不其然,他耳边掠起道劲风,时只闻“夺夺夺”三声,三箭入木,他眼角余光偷瞄下,那白羽箭尾犹在不住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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