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照自己先前所言将这男人深埋六尺。雪地松软,埋尸大坑倒也并不难挖。将切都料理清楚,洛九江把领口紧,暖暖和和地踏上前路。
想他此前虽然泡满身海水、滚遍体泥也不大当回事,但如今竟连尸体衣服都能拣来穿,可见人类下限变动之快。洛九江苦笑声,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怎找到个能问清事情人。
而在他背后,个淡灰色身影无声地从棵光秃秃大树树梢上滑下,也不知此人在这里停留多久,洛九江和那刀疤男人交战场,又同女孩子说几句话,然而三人竟好似谁也没发现他。
灰衣人在树下停驻片刻,似乎是在思考什。下刻,他毫不犹豫地向着洛九江离开方向跟过去。
而对于那片埋着脸上带着刀疤男人雪地,他也同那女孩子样,看也没有多看眼。
?”
洛九江猜她是从自己看便红润没挨过饿面色上看出来,自己这特征如此明显,再拿言语矫饰倒显得藏头露尾,索性大大方方点头。
“嗯。”女孩缓缓转开视线,她吐字清晰,但嗓音嘶哑干涸,词句间联结艰涩,似乎已经久不开口,“你要记住,只有离远点,才能活得久点。”
这话可谓毫不客气,但洛九江与他师父这种将关心都掖在冷言冷语里人相处久,自然能分辨出这姑娘话里关切提点之意。
女孩没再看自己脚边皮裘第二眼,依旧是以先前步速向前走去,似乎不愿再与洛九江交谈。
在茫茫雪原映照之下,她那枯瘦单薄身躯仿佛随时会被烈风吹倒,会被大雪吞没,而那两个粗糙沉重石锁看着就更是碍眼极。
“请留步。”饶是这女孩先前劝告犹在耳畔,洛九江牙根咬还是管闲事,“姑娘腕上石锁,可需要来……”
女孩转过脸来,慢慢地摇摇头。她面上终于露出丝吝啬笑意,轻飘飘道:“那是自己拷上去。”停顿片刻,她抬起手来,拿拇指食指比出个微小弧度:“好奇与好心也要少点。”
洛九江没有再叫住她,于是这女孩子就拖着那两个沉重石锁,极缓慢地同洛九江擦身而过,又渐渐走远。
洛九江上前去捡起那身皮裘给自己裹上,又踩上这疤痕男人靴子。在此期间,他从这男人皮裘腰带上发现个布袋,袋中满是某种或呈血红色,或呈惨绿色小牌子,这牌子上浸满已经发黑变臭血迹,让人见之生厌,也不知有什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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