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看到他手里针筒,里头液体闪烁着刺眼光。
几乎瞬间抱着头尖叫起来。
他回过头,紧张地来摸索脸:“谢辜,别怕,谢辜……”
然后他就被管镇静剂放倒。
药物不断推进他身体。
看他狂态毕露,哪里敢碰这不干不净血,唯恐被狂犬病毒入侵。
他还不放过,都缩到墙角去,他皮开肉绽手掌印在墙壁上,流下股黑红色血泉。
又被他吓哭。
“谢辜,你会好起来。”他道,“趁热喝,听话。”
捂着眼睛,不敢看他。
碰不到他,但那股蒸腾热气,熨到冰冷皮肤上。
青年男子,果然阳气充沛,生机勃勃。
虚虚地捧着他手掌,忍不住把脸颊贴上去。
像抱着热水袋那样,借他伤口取暖。
他剧烈颤抖下。
他根本就不敢停下来。
也有值得他恐惧地方吗?
挂钟无止境地作响,指针每次细微震颤,都像把钢勺刮在神经末梢上。
期间他属下数次试图推门进来,都被他厉声喝退。
他后背衣服都被汗浸透,耳朵后头片通红,青青红红毛细血管蛛网般,bao起,都怀疑他快脑溢血。
亦步亦趋跟着他。
他停下,就抱膝坐在他脚边,像只湿漉漉鹌鹑那样,把被浸湿外套裹紧,两只过长袖子垂在地板上。
冷得牙齿打颤,脸色发白。
他表情难看到极点,边脱下外套,试图盖在身上。
又落空。
房门哐当声,轰然洞开。
他几个手下终于忍不住破门而入。
“飙哥!”
他立时狂怒起来:“他妈听不懂人话?滚!”
为首大块头边往后退,边悄悄使个眼色。
“明白。”他道,拔出随身匕首,在掌心又切刀,“是欠你。”
他指根还有厚厚枪茧,皮肤尚且称得上光洁,刀锋挨上去,皮肉瞬间翻卷起来,他表情却是痛楚而快意,仿佛那是挑开疮口,放出心中脓毒。
他发愿割肉喂鹰,而却并非茹毛饮血之辈。
被他吓到,触电样弹开去。
“喝啊。”他催促道。
“谢辜,”他突然回头道,“你现在还冷吗?”
有点犹豫地停在他三步之外。
大概是因为气血上涌缘故,他指节上薄薄血痂又迸开来。伤口狭长,里头暗红色血像岩浆那样沸腾涌动。
他还不死心,试图用那只手来碰脸。
竟然被烫下。
毕竟俩已经从生殖隔离,进化成阴阳两隔。
怏怏地缩着,断断续续地打喷嚏。
“谢辜,该怎做,你才会好受点?”他哑声道。
道:“你能不能再走会儿?跟着你,就热起来。”
他到处乱撞,肩背上肌肉肉眼可见地绷紧,显然正处在肾上腺素驱使之中,慢吞吞地跟着他走,像在挽着头受尽锤楚野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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