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气息平稳，
身清爽，干干净净。
姬越侧目道：“你慢
步。”
他抬手，拂下卫敛斗笠上
片竹叶。
卫敛平静回答：“你鞋底有泥。”
落地后就步不曾挪动，妄图蹭掉鞋底泥这种行为，以为他不会发现吗？
他作甚不走那康庄大道，要跑这儿来脏自己鞋。
有轻微洁癖公子敛十分嫌弃。
姬越在他身后笑道：“卫敛，你轻功难道不能保证你鞋底不沾尘，片叶不沾身？”
卫敛脚步顿，又折回来。
“
当然能。”
昨夜正下过场雨，空气还微有些潮湿，天色也颇为阴翳。戴着斗笠人不少，他们并不算特别打眼。
但他与姬越下来瞬间，仍是招致不少人瞩目。毕竟在女客居多白露山，突然出现两名身姿卓绝年轻郎君，总要让人多看几眼。纵使容貌被遮掩，通身气度可掩不住。
就不知是哪家郎君。
长长石阶路延伸，上面早已挤满人。不少女客常年待于深闺，气力不足，更兼之雨后路滑，走几步总要停下来休憩会儿。
姬越不喜欢人多，攥起卫敛手：“们走另条路。”
秦王每回出宫都是番大阵仗，豪华仪仗随行，沿路禁军开道，百姓夹道围观，十足气派。当然，也十足麻烦。
所以他们现在只坐在辆低调马车里，青色帘子垂下，隔去外面热闹街景。
与街道上任何辆马车无异。
他们此次是秘密出行。
姬越今日穿得很家常，身石青长衫，秾丽五官隐藏在斗笠下，显得几分温雅。
姬越
两人对视眼，同时冲出去，两道身影极快地穿梭在林间，如离弦箭。
漫山遍野都栽满碧绿修长竹子，雨后露珠留在上面，翠色欲滴。二人轻功卓绝，借着竹子力道疾速前行，双脚几乎未曾沾地。
迎面风裹挟着清新空气扑来，吹开卫敛斗笠纱幔。青年眉目如画，青衫折扇，与四下绿野山林宛如融为体。
不消片刻，他们便踏上山腰修建平地。
姬越于卫敛先步落地。下瞬，卫敛也在他身边停步。
卫敛抬抬眼，任由姬越拉走-
后山。
望着面前杂草丛生斑驳石阶，以及被雨水冲刷过后坑坑洼洼泥泞小路，卫敛沉吟片刻，诚恳地问：“敢问路在何方？”
姬越扬扬下巴：“前方。”
卫敛转身就走。
他将另个斗笠分给同样身青衣卫敛：“待会儿把这个戴上。”
甘泉寺香火旺盛，经常有贵族夫人与官宦小姐去山上烧香拜佛，家中父兄偶尔也会同行。姬越与卫敛身份不凡，若在山上被人认出来，又得大动干戈。
卫敛略颔首。
马车路驶到城外白露山。到山脚，马车再不能前进，上山需得步行。不少官家马车也停在此处，从中下来保养得宜贵妇人与戴着面纱千金小姐。
卫敛将斗笠戴好，垂下白纱遮住精致面容，倾身挑开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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